他看着陆行洲,忽然明白了什么,“哥……”
“我问你沈灵珊人呢?”
孟梁连忙说:“我不知道。但听当时在船上的人说,她砍伤了钟符后就逃上岸了,当晚港口一片混乱,警车救护车来到了好几辆,沈灵珊估计是趁乱逃了,听说最近钟家和沈家都在找她,但我猜她估计是害怕,躲起来了,反正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
沈灵珊已经在一个小镇上躲了三天。
她住在镇上一个招待所里,每天战战兢兢,不敢出门,也不敢睡觉,闭上眼睛全是钟符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杀了人,她不知道钟符会不会死。她怕坐牢,不敢回去也不敢给家里打电话。
她想给陆行洲打电话,可她在逃跑的时候手机掉了,她记不住陆行洲的电话。
这天晚上,她抱着膝盖缩在床角,茶几上的饭菜从早放到晚,她一点都没有胃口吃。
一吃东西,就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满手鲜血的样子,就控制不住地呕吐。
她缩在墙角发呆,心里很想妈妈,想奶奶。又想到沈诚越,想到沈诚越,就很想杀了他。
她想好了,如果她真的被抓回去判刑,她死之前一定要亲手杀了沈诚越那个畜生!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脸埋进臂弯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招待所的隔音不好,陆行洲走到沈灵珊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她在哭。
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抬手就敲门,“沈灵珊,是我,陆行洲。”
沈灵珊听见敲门声,警觉地猛地抬起头来。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手边的刀,眼睛紧盯着门口。
陆行洲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又敲了下门,说:“是我沈灵珊。”
沈灵珊听着像是陆行洲的声音,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她犹豫了一会儿,拿着刀穿上鞋子走到门边,隔着门板警惕地问了句,“陆行洲?”
陆行洲嗯了声,说:“是我,给我开门。”
沈灵珊怕是钟家的人来杀她,装成陆行洲的声音骗她,她不敢开门,警惕地又问了句,“你说你是陆行洲,你有证据吗?”
陆行洲听见沈灵珊这个草木皆兵的样子,就知道她这几天肯定吓坏了。
他这几天忙着找沈灵珊,跟沈诚越那个老畜生和钟符的账回头再慢慢跟他们算。
他开口道:“你大腿内侧有颗红痣,右边。”
沈灵珊右腿内侧确实有颗红痣,并且位置有些高,就算穿短裙也不会露出来,而她只和陆行洲发生过关系,所以也只有陆行洲会知道她大腿内侧有颗红痣。
她不禁有点脸红,确定外面的人是陆行洲了,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看到外面的人确实是陆行洲的时候,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将门缝打开得更大一点。
门一打开,陆行洲就看到沈灵珊脸色苍白,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黑眼圈都快挂到脸上。
他不自觉地蹙眉,看到沈灵珊拿着刀战战兢兢地站在门边,沉默了半晌,进屋就先伸手拿走了沈灵珊手里的刀,说:“不是跟你说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伸手把门关上,看向沈灵珊。
沈灵珊这几天一直都是一个人,此刻看到陆行洲,她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看向他,说:“我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我手机丢了,我不记得你的号码。”
陆行洲道:“记不得回去就好好把它背下来,背我的电话比打110有用。”
他走到茶几边,把手里的刀扔到茶几上,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饭菜冷冰冰的,一点没动。
他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