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要晏听霁拉着自己的手。到了晚上,崔府来了人,只以为是跑腿的小厮,没想是那崔琼玉自己来了。
“谢姑娘!晏公子!”
知道要来人,晏听霁提前撤了阵,便于人进来。彼时谢只南正坐在院中架好的秋千上晃悠着,晏听霁则是静坐在一旁看着她。
崔琼玉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人虽然没看过来,可她还是冲正在摆弄手里灯笼的谢只南招手,一路提着裙子小跑过来。
晏听霁循声看去,温沉的目光遽然生冷,暗里释放出的压迫引起了谢只南的注意。
她放下了手里的灯笼,朝崔琼玉走来的方向看去。崔琼玉面色红润,少了前些日的病气,变得正常许多,不过她跑了几步路,就开始喘着气。她的目光顿时被那提螃蟹灯笼给吸引了去,谢只南却没看她。谢只南站了起来,沉默地看着府门前站着的人。白衣翩跹,与她无二的黑眸里笑意不深,手里还提着一只同晏听霁样式相似的大虾灯。
谢只南有些迟疑,晏听霁总不能骗她?不是说这样的灯笼样式独一无二么?为何那只大虾灯瞧着也像是差不多的做法做出来的,虽说这灯笼风格迥异,可两只灯笼确确实实像是同一个模式的东西。
崔琼玉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忙笑着解释道:“这是王修士,几日被妖邪中伤,碰巧在给我们崔府的小厮发现带了回去,但他很厉害的,今日灯会若是有什么妖邪来袭,也可替我们解决了。”
谢只南心里呵笑两声,她能不知道这是谁吗?晏听霁朝秋千方向走去,崔琼玉以为是来同自己说话的,连忙退开给他让位置,却不想他只是挡在谢只南跟前,看着府门前的人。
“阿邈,这么多天不见哥哥,不想哥哥吗?你这样哥哥很伤心的。”
王求谙提着灯,眉眼弯弯,慢步走了进来,却在离晏听霁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崔琼玉微讶:“你们是兄妹?那也太巧了不是。”王求谙嘴上这么说着,可看的却是晏听霁:“是啊,跟着这么个陌生男子说跑就跑了,虽然伤心,可哥哥知道阿邈只是被人蒙蔽了眼,走过来,哥哥不生你的气。”他的语气却满是揶揄,谢只南长睫微垂,片刻后,她往前迈了步子,只是还未完全走出去,自己的手就被晏听霁紧紧拉住。
他看起来有些可怜,方才还被寒冰蒙固的眼蓦然耷拉下去,仿佛在说。
别走。
王求谙没了笑意,“放手。”
谢只南抽开晏听霁的手,那力拽着她生疼,起了一片红,她有些无奈,就连指尖也被死死攥着,但她还是挣开了。
她乖巧地走到王求谙跟前,王求谙面上又浮起丝丝笑意,他将手中的虾灯递到谢只南手上,摸了摸她的头,“好阿邈。”
晏听霁神色黯淡。
崔琼玉顺势拿起那螃蟹灯笼,走到晏听霁身侧去,刚想开口问这能否送给自己,却被他伸手一把抢了回去。晏听霁冷声道:“多谢。”
崔琼王玉”
王求谙目光柔和地看着谢只南,去牵她的手时,却被避开。
他眼神一凛,垂着的手兀地僵滞在原地。
谢只南弯起月牙一般的眸子,跑回到晏听霁身边,“哥哥,我要去晚上的灯会。”
她可不傻,要是真跟他走了,岂不是又出不来了?她不想回去,也不想听到那让她心生躁郁的谣传。王求谙还没给她解释,要是当真如传言那般,谢只南更不会回去。
她不会给任何人当替身。
柔风拂面,吹得晏听霁心神微漾,他抿了抿唇,就连再次看向王求谙的眼神里都多带了几分善意。谢只南指着崔琼玉:“你不是和她一起来的么?我们一起去玩吧,热闹些。”
崔琼玉见提到自己,忽略方才的尴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