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个火炉似的,尤其是秋冬时节,摸着都很不一样,挨着他会很暖和。但是许夫人那一脚瑞出去,感觉脚底有点凉。
她睡得迷迷糊糊,觉察到不对后就伸手去推。这一推,摸到掌下的肌肤很硬,还冰凉冰凉的。她瞬间一个机灵,困意消散,吓得整个人缩到了角落,她怕是自己感觉错了,又张口喊人,喊了半天不见许秀才有反应,这才扯着嗓子叫儿子。
儿子没反应,倒是传来了儿媳妇的尖叫声。许夫人顾不得害怕,奔到儿子的房门前,才得知儿子已经断了气。
不光是父子俩没了,高木头也只剩下了一口气。高木头面色青紫,出气多,进气少,一看就是中了毒。包括已经没了的父子两人,面上都还是青黑色。有人下毒!
下毒的人是谁?
所有人都不太清楚,不过,光是几个男人出事,许夫人很快就找到了原因……晚饭都是一起吃的,男人们吃的饭菜家中的女人和孩子也吃了,唯有一样女人们没吃……那就是酒!
这酒是今天才打回来的。
高木头没空进城,请了人帮忙。
不过,这时候来不及找凶手,得先救人。
村里有人套了马车去城里接大夫,好多人嘱咐说要接擅长解毒的大夫。
等到马车慌慌张张离开,地上的高木头呼吸越来越重,有人上前掐人中,更有人跑去舀了粪水往他口中灌。粪水的味,人……那真的是谁闻谁知道。
不说院子里的人被熏得够呛,就是已经昏迷了的高木头,一沾粪水,瞬间就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开始挣扎,然后吐了个昏天暗地。
吐了就好。
也有人大着胆子就给许家父子灌粪水,奈何两人已经断了气,肚子灌胀了,二人也没什么反应。高木头吐完了,整个人奄奄一息。值得一提的是,何氏也喝了些酒,还没喝粪水就开始吐……也多亏了她吐,不然,照样要没命。
这一宿,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没睡。
快天亮时,大夫才赶到。
许家父子身子都僵硬了,大夫只看一眼,都没上手去摸,转头就去看高木头。
“是中毒,看这样子,好像是耗子药!”
大夫上下摸索一番,道:“耗子药无解,真正有用的解毒丸也不是我们这种大夫能拿到的。即便我有,可能你们也买不起。那个……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喝水,多催吐,我这边再配一点解毒的药材,接下来就看天意。”高木头听到这里,心都凉了。
这会儿他胸口很痛,五脏六腑也痛,手脚都是麻的,根本起不来身,也就是快天亮了才能勉强发出点声音,此时他目光落到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身上。
一家人早就猜到了酒有问题。
而他们喝的酒是昨天才让人买回来的,买酒的就是那个中年汉子,村里人称刘五。
这刘五在城里有一门亲戚,他姨母家的表姐嫁到了城里,也因为此,他只有春耕秋收的时候会在家里帮着干活,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城里打短工。
而他又不爱住城里,几乎每天来回。村里人若是想买城里的东西又不想跑一趟,都是喊他代劳。刘五脾气温和,是个老好人,三天两头帮村里人买东西,很少有一天空手…他从来都不会不耐烦,也不问众人要酬劳。
这么多年了,除非是东西买得不满意他才会与人争执几句,弄出人命,这还是第一回。
别看刘五经常进城,在村里算是见过世面的那一拨人,眼瞅着出了人命,他心里也很慌,对上高木头的眼神,人还没问呢,他已经先解释了:“这个就是我在城里的陈家酒楼打的,我们村里的人都喝他们家的酒,你要的是最便宜的,他们家伙计爱少称,我怕被你误会,还特意找相熟的店家约了称,又多跑了一趟让他多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