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溪缓缓吐出口气,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快到七点二十了。”
王君兰这才没说了,匆匆出了门上班。
老小区的早晨叮叮乓乓的,切菜声、说话声、骑着自行车卖菜的吆喝声……
徐念溪听着这些声音,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实在是睡不下去,爬起来洗漱,提前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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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火锅店时,刚好早上十点。
店员听她说,来等人的,不用餐。还是态度很好地带她去了座位坐下。
时间还早,火锅店里没什么顾客,徐念溪坐在最里面的桌。木质窗关着,隐隐有光线射进来。
半明半暗之间,她无意识地阖上眼。
又怕把程洵也的衣服弄丢,紧紧抱在怀里。
鼻尖是隐隐的洗衣液香味。
徐念溪昏昏沉沉的,竟然梦到了高中时第一次见到程洵也的场景。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张春燕匆匆进来贴了刚排好的座位表,让先这样坐着。
徐念溪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前桌侧过身,她人长得明艳大气,“你叫什么?我叫鲁惟与。”
“我叫徐念溪。”
“等会报道完,你说学校会让我们回家,还是直接就上课了啊。”
“应该是上课吧……”
两个女生相视叹口气。
也是从这会儿开始,两个人成为朋友。
一如她们所说,附中没有给过渡时间,直接开启到上课模式。
一时间,教室里哀声怨道。
鲁惟与羡慕地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你同桌谁啊,好有先见之明,直接没来。”
徐念溪还记得座位表:“好像是叫程洵也。”
第一天上课总是让人疲惫的。
徐念溪背着书包,回到家里。
王君兰已经下班了,边往锅里放青菜,边幸灾乐祸,“徐依宁连个高中都考不上,只读了个中专,中专出去能有个什么好事做,你就不一样了……”
徐念溪在她面前一向没什么话,沉默地吃着饭。
一连几天,她同桌都没来。
这是个很稀奇的事。
整个班上,只有他一个人请假这么久。
班上时不时会有人说起他的名字,好奇这位仁兄干嘛去了。
班长瞿尹清还让徐念溪帮她同桌保管发下来的课本,以免不见。
那天午后第一节课是数学。
徐念溪数学成绩一向平平,听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等下课铃声一响,立马倒头就睡。
睡得云里雾里,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说了句什么。
“……”
她惊醒,迷蒙着眼抬头,个很高的黑衣少年,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让我进去。”
徐念溪还没反应过来,跟着他的指示做。
少年腿长,两步迈进来,坐下,随手把瘪瘪的书包塞进桌兜。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正弯腰从桌兜掏书的少年脸上。
少年有张浓墨重彩的脸,眉弓明显,高鼻梁,侧脸轮廓好看得像拿笔画出来的。
睫毛很长,甚至连一向稀疏的下眼睫都又长又密。
阳光下,毛绒绒的,像摇曳的麦穗。
严岸泊从隔壁班跑过来,见他在,“你怎么才来?”
程洵也翻开书,打了个哈欠,“刚从我哥学校回来。”
“你牛。”严岸泊竖大拇指,“你等会怎么和你们班主任说?我可听说她人挺狠的,堪称灭绝师太。”
程洵也也愁,揉了下眉心,忽然眼睛一亮,“就说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