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写过一封信,就藏在房间内的镜子后面。
信件很快被她找到,钱满满将其打开,笑着流下了泪。
只见泛黄的纸张上,画着一家三口的画像。
或许不能称作画像,只能当作是幼童的涂鸦。
上面除了能看出是一个小孩与两个大人以外,看不出确切五官长相。
封印解除后,钱满满清晰地回忆起了她在画下这幅画时的心情。
当时幼小的她得知了药不渡要为她封印记忆,虽然没有拒绝药不渡的好意,却偷偷地画下了爹娘的模样,藏在镜子后面,生怕失去记忆的自己会忘记了爹娘的长相。
“没关系的,岁宜。”
钱满满将画像捂在胸口,仿佛穿过岁月长河与年幼的自己对话。
“我不会忘记爹娘的样子,永远不会。”
她想起了前几日,当她得知戴长老与师兄师姐们重伤时,她问自己的那句话。
她真的甘心永远在他人的庇护下生活,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吗。
钱满满现在可以将答案肯定,她不甘心。
她也想保护别人,不愿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
钱满满又在镜子后边找了找,拿出一个小小的,刻着岁宜字样的玉坠。
那是她出生时,娘亲亲手为她刻的护身符。
她将玉坠重新挂在腰间。
尽管这块玉坠的用料,哪怕在凡间也只是最普通的便宜玉石,更别说跟她身上其他的灵玉配饰相比。
可在钱满满心中,这块玉坠却是她最重要的珍宝。
“爹,娘,你们若是在天有灵,请保佑女儿找到杀害你们的人,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不会让你们一直蒙受冤屈。”
钱满满双手合十,闭上眼祈祷着,晶莹的泪水再次滑落。
而在她哽咽出声的瞬间,腕间的玉镯划过一道幽光,发间则落下了一只竹绿色蝴蝶。
钱满满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她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醒了就哭,有时是放声大哭,有时是默默地哭,哭累了就睡。
如此反复好几天,将心中的悲切释放地差不多,至少想起爹娘能够忍住眼泪时,终于拿起了这几日不知闪烁多少次的玉简。
积累了最多信件的是温珩之与叶浮舟,接着是掌门与药师叔,还有其他长辈们,再然后是卫真。
钱满满与卫真已经成了关系极好的话本搭子,有段时间几乎天天在玉简上沟通看话本的心得。
近几日她没给卫真回信,把卫真吓了一跳,甚至在信件里说出了‘你是不是落到他手里了,等我想办法救你’这种话。
虽说不明白卫真口中的‘他’是谁,但钱满满能分辨出他是在担心自己,赶紧给人回了信。
【真真好,没出事,心情不好,一个人待了几天。】
那头的卫真收到消息,连着好几天活在愧疚与惊恐中的他总算松了口气,拿出玉简再次回信。
【心情不好?正好最近是凡俗界的花灯节,要不要一起去山下看看,凌师妹和徐师姐她们都跟我约好了,人多热闹。】
钱满满有些惊奇,凌师妹与徐师姐都不是容易与人相交的性子,居然这么快就与卫师弟打成了一片,话本的力量果然神奇。
她想了想,答应了卫真的邀约。
花灯节倒是其次,主要是想起先前在师叔师兄面前的失态,一时不太好意思面对他们。
于是第一时间感应到钱满满恢复了情绪,满心期待等着她回望云峰的叶浮舟与温珩之,等了半天,只等到了钱满满与师姐妹们一起下山逛花灯的消息。
“满满,这里这里!”
御天宗山门前,卫真与几个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