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读了两遍,抬头望向她,眼里激动、感激、慨然,几种神色交织,脸色极为复杂。
她挥退王都头,朝沈文青道:“水道一事,都督现在全权交与你的手上,是个好机会,此事办好了,你长史的位置才算坐稳了,不然……”
她话未说尽,但沈文青已然明了她的意思。
若不是恩师出手,他仍是那个被提上来顶锅的“长史”,待水道之事遇阻,大抵会得到一个“办事不力”再被退回陵川,亦或是更偏远的地方。
他望着她的眼里感激之意更甚,低低一叹,拢袖叩首道:“恩师助学生良多,实不知何以为报。”
温璟失笑摇头,“还是如当年临别所言,你恪尽职守,别是报答了。”
温璟站起身子,望向远方层叠的山峦。
此时刚下过一场雨,金阳璀璨撒入林间,珠光折射一片茫茫星海。
她目光微凝,轻浅一叹道:“夜长梦多,尽快把剩下的田地谈下来,月底能动工最好。”
她这段时日行走山野,又与沈文青多番商议,汇成十条振民之策,送与赵别驾,请他代为转给都督,但一直没有等到都督回复。
赵别驾在这次的信里也只称都督巡边未归,水道一事令她代为督导,不必急着回来,对那振民十策避而不谈。
她也摸不清都督是什么意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是。”沈文青颔首,眸中神色激动。
他自进士及第至今,才等到一个能彰显才能的机会,自然没有拖延的道理。
有寒水村先例在前,沈文青每到一地,就先后搬出都督、孟团练、温使君三座大山,连哄带骗,一月内就把安南、容州剩下的田地都谈妥了。
广府的更不用说,县衙富裕,赔款有力,又亲见曲溪县如何由弱变强,只有争着抢着的份。
那邹县令再见到温璟和沈文青,得知韶江县也可纳入水道后,激动得泪眼潸然,两天内就自个把征地一事都谈妥了。
……
月底,一条自安南最东边的南岭山脉起,东西贯通安南、容州、广府,最后奔流入海的水道正式开建。
同日,一匹快马奔腾入长安,将岭南水道开建的消息递到宫中,掌管文书的官吏阅之大喜,把其置于最顶上呈给暂代监国一职的长公主。
知事堂内。
长公主李安仪拿过岭南呈上来的奏章,翻开一扫,视线落在一处,久久不语。
“……兴民使温璟督导有功,周旋安南、容州、广府,疏浚民意,通晓政令,令水道兴修得以速速推进,臣代为拜表……”
温璟。
她纤眉一挑,笑意微寒。
倒真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两月,便能令岭南节度使上奏表功。
“安仪,在看什么呢?”
带着笑意的温润嗓音响起,长公主却骤然一惊,慌忙起身,敛裙下拜:“安仪拜见父皇。”
“不必多礼。”一身玄黄道服的兴元帝李纯熙摆摆手,眼眸含笑,神色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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