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当空,官舍一派静谧。
主院中却蓦地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声,继而是一道愤怒至极的低吼:“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守在主屋前的白露瑟缩一下身子,四处张望的动作更大了几分,生怕屋中谈话被旁人听了去。
手中白帕都拧成结,心中哀道:那可是懿旨呀…娘子如何能不嫁?抗旨不尊么?那
可是要杀头的呀…
主屋中,两道人影,一立一坐。
温璟低垂着眉眼,握着茶杯的手轻摇,目光落于杯中,看一根毛尖在黄绿热汤中沉沉浮浮,片刻不得停歇。
良久,她问出了白露心中所想,低声道:“如何不嫁?抗旨么?”
男人背对着她,向来挺直的背影眼下看来却有几分耷拉,许久都不发一言。
温璟再不作声,先前慌乱的神情尽去,面色一片死寂,暗自盘算起抗旨不尊的可能性。
莫非她亦要学傅琰一般干些荒唐事,亲手将多年美名毁于一旦,污得太后和瑞王再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媳妇,从而收回懿旨?
并非舍不得那美名。
只是如此一来,连她的仕途,安国公府的荣耀也得跟着毁之一炬。
若任性妄为至此…
她眼中一黯,抿下杯中苦茶,长声一叹。
眼神转向那道背影,心中愈发苦了去。
为着他,她真是要与天下为敌了。
傅琰转身,走到她身旁,俯下身子,双手极轻极柔地捧起她带着泪痕的脸,细细打量,忽而一把将她搂住,低声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让你嫁他。”
他心中如有狂风在吼,怒火在烧,对那些人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为什么一个个总要与他为敌?
为什么总要将他珍视之物夺走?
不过就是仗着血脉,不过就是仗着那道血脉,就可以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是,他明明也有那道血脉!他如何不能争一争!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长袍男人又浮现在眼前,耳旁是他循循善诱的声音:“傅公子,纵是您不想争,只怕也由不得您了。那位,可是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主,可不如我家主子心慈温良……您还是再考虑考虑,便是不为着自个,也要为旁人想想…”
他沉沉地阖上双眸,下颌紧贴着女人微凉的额头,低声又念了一遍,声音却如许诺一般郑重:“娇娇,我绝不会让你嫁他。”
温璟抬睫,怔怔地望着男人黑眸中闪烁的火光,忽而心中一紧,急急攀上他的手腕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做傻事!”
“不会的。”他艰难地扯扯嘴角,“我还要同你一道走很远,如何会做傻事?”
眼神瞥到桌上摆着的懿旨,眸中火光又烈几分,声音嘶哑:“还有三个月,你便安心在这待着,我们总能想出办法的。”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明明没有丝毫头绪,却无端感觉到一股心安之意,仿若有他在,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一般。
缓缓地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十指交扣,她软软地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大不了我就同你私奔罢。左右爹娘早被我气得倒仰,也不差这一回了。”
“幸好…这是太后懿旨…”
她声音极低,剩下的话咽回喉中。
若是天家圣旨…恐怕他们真要做亡命鸳鸯了。
【以下内容重复,待明日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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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当空,官舍一派静谧。
主院中却蓦地传来一阵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