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听完林秋晴的要求，沉默地看着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那清灵闪烁的杏眸中，除了真挚之外，又并无其他东西。
“行吧，是该给你一个深刻教训。”
张师点了点头，也觉得林秋晴说的有些道理。
这要不好好教导一下，怕是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在琴艺界里身败名裂了。
她拿出戒尺，虎视眈眈地看着林秋晴：“手给我伸出来。”
“老师，打两下就够了哈。”事到临头，林秋晴还是有些怂了，试探地吐出一句。
她只是想借此来试探赵穆有多在意她，可不想真挨一顿揍。
她的手心，只能赵穆来揍。
“啪——”
“啪——”
两声轻响，结实的戒尺落在林秋晴粉嫩的掌心上，登时就留下两道红色的痕迹。
很轻，但对于肌肤异常娇嫩的林秋晴而言，那针扎似的刺痛，依旧令她有些难忍，龇牙咧嘴好一会，才勉强缓过劲来。
终于等到下课，林秋晴立刻就回到了秋水阁，找来如霜：“你帮我将这杯茶送到书房，交给赵大人。”
手疼，饭是没法做了，但是前世那些奶茶，她还是会一些的。
“姑娘，你不去吗？”如霜有些疑惑，这两天给大人送饭送水，姑娘不都是要抢着来吗。
“我刚上课的时候，被老师罚了打手心，手疼痛难忍，没法子端东西，等改日伤势痊愈，我再亲自去送。”
林秋晴早有准备，小脸故作坚强，想把手藏起来，但是在背向身后的时候，又状似无意地掠过如霜眼前，红肿的痕迹触目惊心。
“姑娘，要不我拿些金疮药来帮你涂一下吧。”如霜眼里难掩忧色，想要去拿金疮药。
却被林秋晴拦住：“我没事，茶待会儿凉了就不能喝了，你先给大人送去吧。”
微光斜落，少女有些发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凄美的笑容。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如霜点点头，觉得姑娘这种时候还顾念着与大人的情谊，当真是令人动容。
决定待会见到大人，必须要将此事告知他。
如霜前脚出了门，林秋晴脸上的凄凉便立刻消失不见了，顿时长松一口气，生生憋白的脸蛋迅速恢复红润。
“呼——”
“差点憋死我了。”
如霜端着泡好的茶来到书房，顺利见到了赵穆，将热茶奉上之后，没多犹豫，便恭敬跪在了他面前，语调异常激动：“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如霜额头渗出些许冷汗，但是想到对她那么好的姑娘，却被老师打肿掌心，心里的那股气顿时就令她顾不得那么多，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人，姑娘那么娇弱的人，奴婢觉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非得打她掌心。”
“红彤彤的一片，奴婢瞧着都觉得疼，姑娘却还要强颜欢笑，装作没事的样子，奴婢实在是心疼姑娘。”
“还望大人能为姑娘做主。”
如霜再度拜倒，眼眶微微发红，情感真实流露。
虽是府里的丫鬟，但她和林秋晴的感情早已如同姐妹一般。
“我知道了。”赵穆点点头，墨澈的眸里瞧不出任何情绪，“你待她倒是真心。”
如霜心说那不然呢，自家姑娘自己心疼。
若是掌印大人不愿为她家姑娘讨回公道，那她就找两个粗使嬷嬷，亲自去为姑娘出气。
“奴婢告辞。”如霜没再多言，恭敬退去，心里已然有所抉择。
待人离去，赵穆独自在书房中静坐，默默看向那杯与以往茶汤色泽截然不同的茶，好闻的味道直直顺着鼻息钻进来，渗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