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无论怎样,你也是我仅有的亲人。”
若非此人是他仅有的亲人,且多年潜伏期间对他颇有帮助,换个人,敢三番两次用刀对着他,早就被他削成人彘了。
“穆儿,叔父我不过是几日没去你掌印府,你就惹下这样的麻烦,要叔父我如何说你才好?”
见唬不住他,赵长渊将刀收起,一双不怒自威的眸隐隐泛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穆:“叔父跟你说了多少次,自古以来,女人便是红颜祸水。”
“如今血海深仇未报,你怎能沉沦于儿女情长?”
“你这样做,对得起九泉之下,赵家冤死的满门吗?”
“难道你心里就只有那蛊惑人心的狐媚子?”
“够了!”赵穆大喝一声,双眸猩红,从齿缝之中吼出一句,“赵家的仇我没忘,但是与他人有何关系?”
“你!你竟然到现在还冥顽不灵!”为了一个女人就敢目无尊长,对他大吼大叫,赵长渊气得扬手给了赵穆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如雷炸响,赵穆头被打得一偏,素来清俊的面容此刻又红又肿。
但是那双倔强又坚定的眼眸,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妥协。
“好啊,我跟你说不通是吧。”
赵长渊就知道他压根没意识到错,事到如今,怕是死都不愿意送那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丫头进宫了,气得一把揪起赵穆的领子,便往宅子的后院拖去。
破败的院子里,一个没有署名的木牌立在地上,赵长渊抬脚狠狠踹向赵穆的腿弯,径直将他踹得跪倒在地,按住他的脑袋,气狠了似的,往地上惯去。
“砰砰砰——”
一连三声闷响。
额前的碎发已被粘稠的血液侵湿,粘连在红肿的脸上,方才那尤为倔强的眸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当着你父亲的面,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耳边隐约传来愤怒的喊声,赵穆却没有一点回应,整个人陷入了晕眩之中。
脑海里频频闪过林秋晴的一瞥一笑,一哭一闹,各种美好的样子。
也不知那野性难驯的小丫头在宫宴里是否安好,有没有被人给欺负了去……
好想她。
皇宫门前,照例检查的侍卫将前来的马车拦停。
一见到是掌印府的马车,车里的人蒙着面纱,他便急忙咋咋呼呼地走过来:“今日乃是平乐公主的生辰宴,那么多大臣夫人,都不敢怠慢我们公主,你竟敢面纱遮面,藐视公主!”
侍卫“锵”地拔出腰间精刀,吹毛断发的剑尖径直指向林秋晴,大喝一声:“来人,快将这敢藐视公主的狂徒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周边手拿长枪的侍卫便迅速包围而来。
“我看谁敢?”
事发突然,林秋晴还有些愣神,身为侍卫的冷月就已抢先拔出剑刃,与之对峙。
“这位将军,误会呀,我们是掌印府的人,怎会藐视公主。”
见势不对,吴贰连忙从怀中掏出赵穆给他的令牌,迈着碎步来到那说要“拿人”的侍卫身前。
将令牌递给他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塞了几颗金豆子过去。
这是主子提前交给他用来打点的。
昨日,主子离府时就说过林姑娘此行恐怕会有些麻烦,但吴贰怎么也没想到,这还没进宫门,麻烦就开始了。
那侍卫低头瞧了一眼,眼底狠狠意动,若无其事地将金豆子收好,摆了摆手:“只要将这个面纱揭了,你们就能进去了。”
反正公主只说要为难他们,也没说为难到哪种地步,像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这……”吴贰有些为难地看向林秋晴。
林姑娘缘何要戴面纱,他也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