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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时不时转头打量她,她微笑以对,可眼睫一垂,神色便又变得冷淡而麻木。
借着给学子们上茶点的间隙,苏积玉将苏妙漪叫回了东侧间。
父女二人站在半开的窗棂前,苏积玉望着院中那些侃侃而谈的书生,试探道,“妙漪,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娄县的好男儿多得是,你何不珍惜眼前人……”
“……”
苏妙漪垂着眼,没有应答。
苏积玉又道,“其实那位凌小公子也不错,虽纨绔了些,但我能看出来,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叫周围那些流氓无赖拖累了……”
“凌长风啊。”
院中那些学子不知在聊什么,竟也忽然提到了凌长风。
“好像几日都没见着他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何时来过书院?”
“凌长风不来书院,自然是没什么稀奇的。可他连着几日都没在朱鹭巷露面,他那些成天喊打喊杀的狗腿子们也不招摇过市了,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
苏妙漪似有所动地抬眼。
“你们还没听说吗?”
一人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凌家出事了。凌家经商的船在海上翻了,好巧不巧,凌长风的爹娘都在那条船上,凌长风回汴京就是去奔丧的……”
院中倏然一静。
苏妙漪的瞳孔也微微一缩,和苏积玉面面相觑,父女二人的脸上皆露出震愕之色。
一则逸闻的消失,必伴随着另一则新闻的降世。
不过几日的工夫,娄县便无人再议论苏妙漪的婚事,而是都关心起了凌家的天降横祸。
就连苏妙漪也被分散了心神。她不再沉湎于卫玠离开的落寞里,而是奔走在凌家老宅和凌长风常去的酒肆,甚至是赌坊,从所有与凌长风有关系的人口中打探消息。
一时间,连苏积玉都迷惑了,忍不住和苏安安探讨。
“你姑姑对凌长风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是人走了,才发现自己情根深种,还是早就有情愫,但碍于家世悬殊一直压抑自己……这卫玠和凌长风,她究竟喜欢哪个?”
苏安安正吃着蒸饼,前面的话一句都没听懂,只听懂了一句“苏妙漪更爱哪个”,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姑姑最喜欢的当然是铜板啊!”
“……”
“就像我最爱吃的是蒸饼,一见到就会两眼放光,姑姑见了铜板也是这个样子。虽然我也会吃其他东西,蜜饯果子、酥琼叶、米糕……可那些与蒸饼还是不好比的。”
苏安安三句话离不开吃,却偏偏说得煞有介事,还问苏积玉,“三叔公,我说得对吗?”
苏积玉讷讷无言,“……吃你的吧。”
下一刻,苏妙漪风尘仆仆地回了书肆,手里还拿着一沓稿纸,“凌家这次出海,是自明州港口开洋,载着一船的瓷器、玉器和丝绸,近万件货物,远赴东瀛。结果在船行出明州海域后,遇上了海盗劫船……”
苏妙漪匆匆往东侧间走,忽地意识到什么,转头去看苏积玉,“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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