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将她拉到一旁。而容玠的轿辇自她面前行过,一路抬到了台阶上。
青年从轿辇上起身,迈步走进玉川楼,动作没有丝毫顿滞,再无半分不良于行的模样。
苏妙漪死死盯着青年离开的背影,可一转眼,那道背影便被紧随其后的仆从们挡得严严实实。
眼前人影窜动,耳畔嘈杂不堪,苏妙漪一时只觉得浑身冰冷、头晕目眩,甚至胃里都在翻江倒海。
见她一幅失了魂魄的模样,玉川楼的人也不打算再多费口舌,“来人,报官……”
“等等!”
去而复返的穆兰竟是忽然出现。
她摇着扇款款走来,“我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要闹到官府去?不是同你们说了,今日是我宴客,这鱼脍宴的饭钱自然是由我付。”
玉川楼的伙计一愣,“傅夫人,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穆兰斜了他一眼,伙计噤声。
穆兰最开始的确是想叫苏妙漪自作自受,可走远了却还是放心不下,认命地掉头回来。
这一来一回,却叫她刚刚好错过了容大公子进玉川楼的一幕,所以整个人都在状况外。
穆兰将荷包丢给丫鬟,让她跟着伙计回玉川楼结账,自己则叉着腰,扇子一挥,“都散了吧,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才纷纷散开。
待一切处理完,穆兰才好整以暇地转头,幸灾乐祸道,“苏妙漪,你算计我一回,我吓唬你一次,这算扯平了……”
对上苏妙漪失魂落魄、如同槁木死灰般的一张脸,穆兰吓了一跳,伸手去推她,“不是吧?一顿鱼脍宴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苏妙漪?苏妙漪!”
苏妙漪脸上的血色褪尽,她蓦地扣住了穆兰的手,闭了闭眼,半晌才挤出一个字,“……走。”
玉川楼内。
穆兰的丫鬟跟着伙计回到了柜台前,那伙计翻出二楼雅间的单据,念道,“蒹葭阁,金齑玉鲙和各种点心加起来,一共是白银二十两……”
说着,他忽地顿住,疑惑地将单据来回翻看,“这,这蒹葭阁的账,怎么已经结过了?”
确认了好几遍,他才对丫鬟道,“不必给了,你家夫人的账已经被结清了。”
“……”
丫鬟也奇怪地转身离开,可走出玉川楼时,却灵机一动,将穆兰给她的银两悄悄收进了袖中。
***
客栈里。
紧闭的屋门后传来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干呕声。
苏积玉和苏安安都被关在屋外,苏积玉着急地来回踱步。
穆兰局促地站在一旁,也有些傻眼,“积玉叔,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过是同她开个玩笑,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肯定不单单因为这个……”
苏积玉眉头紧锁,“你们今日在玉川楼,可还碰见了其他什么人?”
穆兰连忙叫来了丫鬟,让她再去玉川楼打听打听。片刻后,那丫鬟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将苏妙漪与容玠碰面那一幕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个容大公子不会就是,是……”
穆兰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积玉。
苏积玉叹了口气,“多半就是他了。”
穆兰目瞪口呆地僵了半晌,脑子里才冒出一个念头。
……她可真该死啊。
直到太阳落山,屋子里的动静总算停了下来,可苏妙漪仍是紧闭门窗,将自己反锁在里头,不吃不喝,也不愿见任何人。
苏安安和苏积玉轮流在屋外守着,就这么过了一整夜,苏妙漪都没有踏出屋门一步,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第二日,几乎天刚亮,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