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雾承认,刚才的场面中她确实爽到了,这一家人,讨厌的地方并不比丛鸿杰一家少多少,总算有个光明正大落他们面子的机会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的手也没有松开。
丛雾在走出大门时轻轻挣了挣,没脱出来。
于是就这么算了,既然已经决定要结婚,自然也要早点习惯肢体接触。
在牵手的问题上,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一家子跟出来送客,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笑得过分刻意。
"小雾。"陈见影出声留人,丛雾不好拒绝,只能留步。
沈沉脸色尤其复杂,右手抬起又落下,始终犹豫不决,听到呼喊后,又瞬间把手缩在身后,没让人看见所有动作。
“是我们太着急,太紧张了。”陈见影双手握住丛雾空闲的那只手,“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心里亲得很,你要和阿溯结婚,也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丛雾不得不把手从沈溯手里脱出来,回握住对方,"我知道的,伯父伯母你们都对我很好……"
沈溯松手却不收手,侧身站着,再无其他动作,是无声的催促。
丛雾还没把心里的稿子说完,就被沈致打断。
“诶,阿溯在等着你呢,是我们糊涂了。”沈致亲昵状揽过陈见影,陈见影顺势点头称是,局面总算没有往更坏的情况发展。
丛雾也看到了沈溯的手,刚才只是被动牵手,这一次却是赶鸭子上架式的不得不主动把手放到他掌心,随后被紧紧包覆。
正是他的这个动作给她救了场。
丛雾心里门清,他们不敢动沈溯,拿捏她却是绰绰有余。
于是不光是牵手,她甚至主动往沈溯身边靠了靠,直到肩膀轻轻贴住他的手臂。
大概是真的想尽快摆脱这一家,沈溯也很配合,身形微侧,紧靠过来,衣服上终于被压出新的褶皱。
任夜风如何寒凉,也带不走这里的温度,有不属于她的热意透过衣物缓缓传来。
“真好。”陈见影笑笑,夸了一嘴。
沈致与陈见影见多了世事难料,平静下来后便是得体有度,只有沈沉显出几分面热,撇开眼,进退维谷。
简单的告别仪式后,两人转身离开,说不上是谁主动谁配合,事实是谁也没有打破平衡,两人就这么一路轻轻靠着。
直到分开上车,丛雾才趁着背对沈溯时搓了搓微微发麻的手臂。但也没敢多想,对她来说,刚才真的过分腻歪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让她几乎全身的肌肉都像受了刺激,紧紧绷着。
回到车上,丛雾偷偷打了个哈欠,刚才那阵聊天时间虽然不长,消耗的心力却不少,以至于刚脱离那个环境,精神才放松就困意翻涌。
晚高峰已经过去,路上并不拥堵,平稳的路况与静谧的夜景最为催眠。
丛雾有些痛苦,按了按眼眶,死死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显露出疲态。
在车辆疾行的呼啸声与昏黄光影中,沈溯问她:“领证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丛雾指甲掐着指尖,果断摇头,"没有。"
她早就找机会把户口独立出来了。
沈溯在执行效率上没得说,丛雾也答得顺其自然,这会儿她已经能够平静从容地面对这场婚姻。
"那你定个时间,我们尽快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明天下午?”丛雾试探着问,上午同事要来,她最好还是待在办公室和大家认识一下。
沈溯沉思片刻,“可以。”
接着又问:“婚礼呢?”
婚礼吗?
丛雾微怔,说话没过脑子,“不办了吧。”
“不办了?”沈溯尾音上扬。
意识到这句话太有歧义,丛雾瞌睡吓走七分,“不是不办,是现在不办,就是低调点,但也不遮掩。”
说话时,她身体微微前倾,明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