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劝说失败的陈保只能依照陈祎的要求,请人到净土寺去给长捷送信。
又过了几日,长捷果然来了。
两兄弟见面之后,长捷有些无奈地问道:“四弟,你当真下定了决心?”
陈祎毫不迟疑地点头:“二哥,一年前小弟便已将心意说得明明白白,此生别无他想,惟愿走一走这修行之路,看一看自己能走多远,长生是否可期!”
长捷叹道:“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今日慧镜禅师正好来寻我师慧岩禅师对弈品茗,你这便随我前去拜见,事情是否能成,只看你机缘如何了。”
陈祎大喜,在得到“金蝉七术”这等修行秘术之后,他也曾想过是否放弃往“净土寺”拜师的打算,也省的受人约束不得自由。但仔细衡量之后,终于还是决定依照原来的计划前来拜师。
他曾听说修行有“法财侣地”只说,自己除了“金蝉七术”的修行法门,其余的“财侣地”全都没有,甚至修行“金蝉七术”也是盲人骑瞎马,全凭自己摸索,万一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一旦拜入位列中土七大宗门的净土寺门下,虽然不可避免地要多出一些限制,但也可以得到许多独自修行绝对难以企及的资源,算来算去,还是好处多些。
特意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后,陈祎与长捷一起出门,因为净土寺在洛阳城外,所以陈兴为他们准备了骡车。陈祎请兄长到车里就坐,自己亲自执鞭赶车。
出了洛阳南门后,陈祎依照长捷的指点驱车疾行,一路来到净土寺的山门前。两兄弟先后下车,长捷将车辆交给山门外的一名知客僧人妥善安置,然后引着陈祎沿着一条长长的石阶进了山门。
到了净土寺内,陈祎看到这寺院殿宇重重,规模宏大,来往穿行的僧众极多,却都敛声屏息,绝无半点喧哗嘈杂之声。
长捷领陈祎穿过几个院落,到了一处雅致清幽的禅院。他叮嘱陈祎在门外稍候,然后独自进门去禀报。
片刻之后,长捷转身出来,神色郑重地吩咐道:“四弟,我已经将你的事情上报了慧镜禅师,他也答应见你一面。少时在禅师面前,你需要谨言慎行,不可惹恼了他。”
陈祎笑道:“不劳二哥提醒,小弟省得这些。”
两人于是一起进了禅院,又到了院子正面的一间静室内。
陈祎入室后便看到有两个僧人并排坐在禅床之上,上首的一个僧人年约三十多岁年纪,生得面如冠玉,细目长眉,嘴角微微上翘,似常带着一抹微笑;下首的一个僧人却已年过花甲,双眉雪白,面上皱纹堆垒,唯有一双眼睛灿然生辉,闪烁着洞察世事的智慧光芒。
看到跟在长捷身后走进禅室的陈祎时,那两位僧人也是眼前一亮。
如今的陈祎虽只十一岁,但这一年来勤修武技秘法,身体发育速度极快,尤其是所习“金蝉蜕凡术”在完成一次蜕变之后,身体更有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如今他的身高已经堪与十五六岁的少年相比。但他又不似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人那般瘦削,身量虽高,身材却颇为匀称。稳稳地站在禅室之内,身躯挺拔如松,笔直如枪,在配上一张与长捷绝不相似的俊秀面孔,当真如临风玉树,卓尔不群。
长捷先为陈祎做了指引,那位中年僧人便是慧镜禅师,老僧则是他本师慧岩禅师。
陈祎上前施礼,举止神态都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小子陈祎,拜见两位大师。”
慧镜微笑摆手:“小施主免礼。”
等陈祎直起身体后,他的一双澄澈淡静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如同深邃夜空之中的两颗闪烁寒星,无形的目光竟如有实质,仿佛泠泠清泉般将陈祎全身包裹在内,随即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