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二十二年,也就是1896年,同样毕业于牛叉哄哄的保定军校。后来孙中山任了大总统,薛岳同叶挺及张发奎分任第一、二、三营营长,陈可钰任团长。
“一定,一定。”不管什么条件,能不能办得到,李和只能应承,算是满足了这个老头子的心愿,至于过往的是非功过,谁能说的清楚呢?
朱老头继续道,“你这孩子我喜欢,扎着根呢,我要说像我年轻那会,是羞你,可你真像我那会。按我想,你如今的地位总该前呼后拥吧,可也没有,还是老样子。咱老家有句名言,当然是曾剃头说的,‘胸怀广大,须从平淡二字用功’。你很好,很好。”
李和笑着道,“只有没枪,我好歹能对付着两个人,再说省部级或者军以上才配个警卫员,我算什么,有两个臭钱,哪里值得前呼后拥。”
朱老头脖子拖着脑袋,勉强点了个头,“混迹尘中高视物外,总是对的。不可一世的年羹尧,因为在做人上的无知而落得个可悲的下场,所以,才大而不气粗,居功而不自傲,才是做人的根本。”
“受教了。”李和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帮我把玮琦喊过来。”
李和起身把朱玮琦喊了出来。
朱玮琦蹲在朱老头跟前,莫名的心里一酸,“爷,你说,以后我都听你的。”
朱老头说,“跟你爸说,我要是去了,烧了后,留着骨头灰,给我埋回老家。”
朱玮琦头埋在朱老头身上,哭着道,“晓得了,爷。”
“你把我腰上的钥匙解了,把我床头的那个箱子搬过来。”
朱玮琦依言解了朱老头腰上的钥匙,然后又回屋把一个沉重的木头箱子搬了过来。
“爷,在这呢。”
“打开。”朱老头已经闭上了眼,但是说话好像更加的有了力气。
朱玮琦颤抖着手打开了木箱。木箱里只有两个瓷罐、一个玉璧和三本书。
朱老头对孙子道,“这个我不能留给你,你顾不住,也没本事顾住,我现在交给你李大哥,他能照应着你,你懂不懂?”
朱玮琦哭着点了点头。
“这太贵重了吧,我怕承担不起。不过你放心,玮琦我一样会照顾。”李和突然想起来了寿山之前的话,有点犹豫要不要接这些东西。
朱老头浑身颤抖,有点发急,带着恳求的口吻道,“你能,我信你。”
李和还要说话,朱老头却继续道,“我一辈子不求人,算我求你了。”
李和深吸一口气,看着脸色暗黄的朱老头,心里不忍,还是答应了,“真的,我会照应他的,保证他受不了一点委屈。。”
“那我就放心了。”朱老头笑笑,“八百里的洞庭,何得了!曳味!”
他恨不得与那家乡的山水合为一体。
又自言自语,“摇啊摇,摇啊唧,摇哒细唧捡柴气,一天捡一把,十天捡一焦,送到外婆屋里烧,外婆打发细唧三尺布...”
这句话没唱完,突然头一崴,眼睛上还挂着泪。
“爷,爷,爷爷!”朱玮琦见朱老头没了声息,大喊大叫,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爷!”
李和眼泪朦胧的试了试朱老头的鼻息,茫然间,不知道怎么是好,最后还是对朱玮琦道,“没了。给你父母打电话吧。”
眼泪终于憋不住,一下子唰唰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