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手,就要和我拼命。
老头子小时候打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那是真狠。”
李和和他孟建国相识相交二十来年,对他都情况很是了解,“你老子不是还卖猪给你交学费吗?对比我们家那是不错的,知足吧。”
孟建国道,“胜之不武。”
有句话他实在不好讲,拿他老子和李兆坤比,简直有点辱没他老子了。
方向道,“我家里倒是还好,父亲老实巴交一辈子,就会伺候一点田地,连发火都不会,更何况打人。”
孟建国道,“我家老头子很凶的一个人,拼命让我们去学校读书,我们不去吧,根本不行,成绩出一点错,就往死里打,后面上了高中,农村的孩子哪里见过城里的场面,天天穷嘚瑟,也不上课,满县城的瞎溜达,看什么都稀奇。
有一次,老头子给我送钱,天很晚了,他跟我说他去找个旅馆对付一晚上。第二天我准备翻墙出学校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墙角根睡了一晚上。
之后,我才像个人像。”
方向道,“都不容易。”
孟建国道,“这一代孩子啊,懒散归懒散,娇气归娇气,但是比我们这一代人自信,甚至我有时候都莫名其妙,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
方向道,“我们这种奇葩还能往哪里找?喜欢自虐,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开两办花,精神上大多很焦虑,本质上是穷怕了。
下一代条件好,无忧无虑,可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李和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在担心下一代的成长问题,只是他担心的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担心的是自己儿子变成纨绔子弟,而自己是担心儿子变成无欲无求佛系青年。
他只能尽力安慰自己,等儿子大学毕业就好了。
春去秋来,西山上的马兜铃再次开花。
又是一年毕业季,好多年不出门的他,膨胀了一把,破天荒的接受了学校毕业典礼的邀请,而且要在台上演讲。
原本只能容纳三千多人的学校礼堂,黑压压的挤了一万多人。
戴着学士帽的毕业生应该是主角,可李和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找不到李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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