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览倒是能喝白酒,可是人多的场合,他就有点顶不住,所以,此刻有人出来打圆场,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姑奶。”
老姑道,“多吃菜,少喝酒。”
“知道了,姑奶,你也吃吧。”
李览喝酒的规矩是随他老子,打通关,从辈分大的开始,挨个敬酒。
这里,他辈分最小,自然不等长辈们端酒,他就先对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端杯,按辈分,这是她老娘的堂爷,他也不晓得怎么称呼,干脆随口道,“太爷,我敬你一杯。”
老头子摆摆手,高兴地道,“坐下,坐下,不用站着。”
不等李览把啤酒喝完,咕噜一下,杯子里的白酒已经进了肚子。
旁边的人道,“吃菜,吃菜,时间早着呢。”
“喝酒随他老子,爽快。”
李老二每次回来,酒品没得说,从来不拖泥带水,是极得众人欢迎的。
李览一杯杯敬下去,三大桌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一个没落,喝着喝着,开始摇摇晃晃。
何龙扶着他道,“可悠着点,少喝点吧,不然传你妈耳朵里还是骂我,我可不愿意招这个灾。”
李览双眼迷离,舌头有点大,“老舅,你这小看我了,就我这水平,喝个一箱还不跟玩似得。”
何龙懂啊,“论酒量你大概早就能干翻你老子了,可是论这吹水的水平,你还差太多了。”
“那你瞧好吧。”李览不下桌子。
陆陆续续,一些年龄大的老人,还有不善饮酒的,都很自觉的下来了桌子,留在桌子上的都是觉得自己可堪一战的。
就连李览自己都产生了自己还可以再喝的错觉,舍不得下酒桌是因为有牛皮的灵魂人物太多了,他喜欢听他们说话。
一直喝到夜里十二点,大家还套着大棉袄在门口的灯底下喝,最后还是老姑看不过眼,把人都给哄走了。
李览跑了一趟厕所,脸没洗脚没洗,回屋躺炕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七点钟太阳已经挂的老高。
嗓子眼火辣辣的难受,他想吐口痰,又吐不出来。
老姑埋怨方家姑爷道,“看你把孩子喝的,没个谱。”
说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和装满水的水杯都递给了李览。
李览笑着接过来道,“姑奶,我不是外人,你这样我下次可真不敢来了。”
方家姑爷道,“你姑奶年龄是越大越闲不住,得给她找点活,像以前她身体不好,想让她给你挤牙膏,都没机会。”
老太太道,“就是,就是。”
李览刷好牙,洗好脸,饿了一碗稀饭后,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一点。
何龙蹲在门口,拿着一根自行车条往土枪里塞火药和砂砾。
火药是从踩炮纸板上一粒粒扣下来的,塞一段火药,加几粒砂砾。
李览道,“这玩意不犯法啊,我记得小时候有玩的,现在还有卖踩炮的吗?”
何龙道,“以前的存货,市面上早就没卖的了,犯法倒是不犯法。”
说着从口袋掏出来一个小本本,“看见没有,林业局给的狩猎证,不过挺没意思,现在只能火药枪偷偷摸摸用,凑合吧。”
李览问,“你要往山上跑?”
有些乡是可以持枪的,半自动步枪,不过狩猎季一过,是要上缴给派出所的,放自己家里是不可能的,所以大部分山民手里都是土枪,还是偷偷摸摸造的。
他来这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要么跟着去山上跑,要么去河里游,没一天是闲着的,所以此刻看到老舅玩枪,忍不住兴奋了。
何龙道,“你甭去,我去碰运气,人越多越乱,现在非常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