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白刃战中处于优势,所以两个师部直属的近卫营一直作为预备队待命。这批珍贵的部队个个身材魁梧,训练优良,而且大部分毕业自巴黎军校,前程似锦。
但是敌人的骑士已经扑面而来,预备队也不能有所保留,他们必须全部顶上去,用躯体迎接洗礼,为其他奋战的友军来争取时间——所有军人都在极限中坚持,区别在于谁先被击溃。士气晚一秒崩溃,战役就多一分胜算。所以时间就是胜利,白刃战的规则是争分夺秒!
也许多撑一秒,人数劣势的德军就会在这一秒里失去梦想;也许多撑一秒,冲出炮火封锁线的猎骑兵就能爆掉德军的后庭。为了这象征希望的一秒钟,法国预备队毫不犹豫地移动到指定位置,迅速列阵,高举刺刀,用身体拖延骑兵的冲锋!
三十秒后,刺刀森林在方阵中竖起,那密密麻麻、白晃晃的刀刃之海,看上去触目惊心。
刺刀森林令近代骑兵谈虎色变。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中古骑士团!
十秒后,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夜色像薄膜,被冲锋的骑士挣破,于是铁盔钢马的轮廓骤然清晰,法军看见那战马披着狰狞的马盔,只露出双眼;而骑士沐浴着金色的光辉,全速冲来!
无数铁蹄踩踏大地,草原的震动经过法军的身体,一直传递到刺刀剑尖上,让它像音叉乱震。仿佛连刺刀都在恐惧,连刺刀都颤栗得不能自已。
但是预备队没有后退。他们横枪,瞄准,齐射。
一轮枪响,燃烧的火药喷薄青烟,像蜡笔给步兵方阵描上一道边。
骑士团的铁甲上“叮叮咣咣”一顿跳弹。冷酷的铁皮骑士无动于衷,继续冲锋,甚至跑得更快了。
刺刀的恐惧到了极致,它在剧烈震动。大地像在一群狂奔的五百磅犀牛脚下摇晃,草原发出“隆隆”的呜咽声。
预备队弓腰,举枪,刺刀斜指苍穹。这些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咬牙闭上眼睛,发出克服恐惧的呐喊:
“必胜法兰西!”
这时候,为首那名鹰盔骑士弓腰贴附马背,怒吼了一声:“无视他们!冲过去!”这嘶哑的声线,赫然是敌酋腓特烈在带头冲锋!
下一秒,中古骑士团冲进近代列兵方阵。仿佛犀牛冲散一座柴垛,无数人形木棍旋转着飞上天空——刺刀折断的声音“乒乒乓乓”地挠着指挥官的耳膜,而法国人就像被犁翻起来的泥土,左右纷飞、成抛物线落地。
接着,更多骑士撞进人群,仿佛弩箭穿透一层层牛皮,撞击肉体的钝响连绵不断,踩断骨头的声音层出不穷。中间夹杂无数戛然而止的惨叫,夹杂刺耳的刀剑折断的声音。
法兰西引以为傲的刺刀森林战术,被骑士团视而不见。刺刀折断,躯体飞溅,骑士团穿过步兵方阵时,甚至没有拔刀,甚至没有改变姿势,他们只是纹丝不动地保持冲锋姿势,冷酷无情地直冲而来,踩踏而过,飞驰远去,骑士们的移动速度损耗,仅次于趟过一条小河。
第二翼军最珍贵的两个营,在这场以卵击石的灾难**锋中死伤殆尽。骑士团飞驰而来,又扬长远去,只留下断旗染血飘扬,只留下残枪斜插满地,只留下几个逃兵被夜幕吞没的背影。
腓特烈的银色骑士团使用剽肥战马,骑士甲重达两百磅,马铠甲重达一百五十磅,战马重达三百磅,他们风驰电掣,他们刀枪不入,当他们漫山遍野地冲锋时,连奥斯曼的大军都要退却。
骑士团撞进人群时,画面酷似快艇劈波斩浪,法军像浪花溅入苍穹;踩踏尸体时,马蹄仿佛铁锤猛击年糕,下去就把尸体的胸骨踩得入泥三分。
事实上,因为火炮主宰了时代,所以这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