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35年8月30日,不祥和恐慌笼罩皇都。经历了谣言、恐慌、火灾等一系列不祥预兆后,历史的剧变如期而至。边镇领主腓特烈伯爵在授爵之日当场叛变,令霍夫堡皇宫陷入浩劫。为了纪念恶魔降临,学者充满尊敬地称呼它为“第二日”。
腓特烈昂头站在龙骑兵驻地的沙场上,伸展双臂,令仆从给他套上雪白的十字鹰盔甲,仔细拧上螺丝。
重达180磅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银色的鹰喙遮住腓特烈的鼻子,露出嘴唇和下巴。这是少见的半遮面设计,能看见紧抿的唇线,极其美观。
雪白的十字鹰披风被螺丝固定在胸甲上,披风垂在腓特烈身后飘舞,令他高大颀长。理想使者的刀鞘被固定在背甲上,半米长的剑柄从肩头探出来,离合器不时刮到头盔。
“殿下,十字鹰钢铠是威廉公爵的荣耀。今天也请您展翅飞翔。”闷骚斥候心情激荡地给领主拧好盔甲,惭愧地低头:“我不够资格战斗,只能盼望您凯旋。”
“不。”腓特烈忽然攥住斥候的手腕,在鹰头面具后面盯着他:“有件事只有你能做。听我吩咐。”
斥候蹙眉听完,郑重点头,说一声“必不辱使命”,就躬腰退下去披甲备马。
十三名银甲骑兵已经纵马列队,在腓特烈身后等候。银白的骑枪笔直戳向天空,枪尖上的长条枪旗在高空的微风里招摇舞动。战马的华丽甲胄一直垂到地上,几乎遮住蹄子,漂亮得像长裙遮足的盛装淑女。一名侍从牵来腓特烈的战马,请他上蹬。
这是他第一次成为重骑兵,就像当年他在酒馆里第一次决斗,第一次杀人。菲莉雅见证了他逞强的第一次,现在呢?
也许,纵马冲出这个熟悉的军营,他与菲莉雅就变成擦肩而过的永别。在前途未卜的起点,腓特烈突然想再看菲莉雅一眼。
“你家骑士长呢?”腓特烈问训练得满头大汗的龙骑兵。
“骑士长升调少校督军,赴军部的饯行宴会去了。”龙骑兵拿着水壶回答。
遗憾涌上心头,腓特烈却用力想,菲莉雅可以置身事外,如此甚好。
“出发!”腓特烈抬起头,被烈日晒得眯起眼睛,然后一抖缰绳,两腿夹得战马昂头喷一口鼻息,如疾风冲出驻地。
“打开营门!”一声声认真的呐喊递出去,远处的营门轰然开启,左右移开。
在腾起的烟尘里,一排炫丽的银色重骑兵呼啸而出,冲上皇家专用的英雄大道,在市民的惊喜眺望中,骑士纵队像雷鸣窜上山去,浩浩荡荡开往霍夫堡皇宫。
只花了不到十分钟,重骑兵队就在皇宫下的英雄广场勒住马,面前是永无止境的宽阔阶梯,一直绵延到山腰的美泉广场和宫殿。
隆重的红毯从山腰一路铺下来,长达千米的阶梯被红毯画上中正笔直的一线红色。两行禁军在两侧哨戒,每五级阶梯就站一名岗哨,队形整齐得像针脚。
腓特烈带领13名骑士、13名侍从一齐下马,郑重走上阶梯,在两排正装禁军的注目礼中,步步攀登向权力的顶峰。
突然,一大群排山倒海的黑衣军人从驻地蜂拥而出,穿过广场,涌上直通城门的英雄大道,像一群迁徙的野马,气势汹汹地小跑冲向北城门。军容之壮阔,脚步之嘈杂,吸引得腓特烈在红毯上驻足眺望。
“足足有三千人。”腓特烈估算。因为他在红毯上站了三分钟,奔涌的黑衣军才彻底过完,然后被英雄大道收束成细长的行军阵列,整齐地开向城外。
“北部矿区的工会又死灰复燃,这次的冲突更加激烈,好像武装暴动了,”给腓特烈领路的禁军中队长友善地解释:“万幸的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