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夸海口了。当初她嚣张跋扈地指着艾萨克问“世界上有没有我搞不定的人”,现在却灰溜溜的像只丧家之犬,理想和现实的反差就像悬崖,令她难过得在床上抱了一下午膝盖。
在难过的时候,她心里涌着疯狂的念头,一会儿发狂似的幻想腓特烈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她,那样就能被她冰冷地拒绝;一会儿恨不得永远躲在昏暗的卧室里,再不与腓特烈相见,害怕重温被拒绝的冰凉感受。
所以她一次一次去收拾行李,想远走高飞,但是衣服洒了一床,她却没填好哪怕一口行李箱,因为她总会半途而废,转而不甘心地发誓,要留下来践踏腓特烈的自尊。
次日,她易容回到银行家宅邸。布雷施劳德和艾萨克一脸期待地问她“腓特烈有没有上钩”时,小千转身去接了杯咖啡,双手捧着,气定神闲地摇头吹凉:“钓鱼也没有这么快的!何况我钓的是比鱼还狡猾的人。你们急什么急?烦死人啦。”
布雷施劳德听出事情不妙,却不肯揭穿,只摇头不语。艾萨克看见父亲神态,就失声叫道:“小千,你该不会连腓特烈都驾驭不了吧?”
小千头皮一炸,像被戳到肺,金发一旋,扭头诧异地拖长音调:“什嗯嗯嗯嗯嗯嗯——么?哈哈!怎么可能!”她夸张地立起细眉毛,堆出一脸听天方夜谭的笑容,努力惊讶了整整十秒钟,才干笑着假装喝咖啡,叉腰望窗外:“腓特烈看见我就移不开眼睛。”
这次,就连艾萨克都看穿了小千那糟糕的演技,他惊奇小千也有演技失真的时候,刚要好奇地问详情,就被父亲扯了下袖子。
布雷施劳德看人很清楚,他觉得小千的自尊是建立在美貌和自信上的。他看见小千的自尊已经破碎得像龟裂的墨镜,漏得无法遮掩,所以才不敢戳穿。
他怕刺激到小千。
但是尽管不戳穿,他也决定亲自安排离间计划,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小千身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