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心合力一起花钱,当然比2%的人花钱更快,对经济的刺激也更大。”
腓特烈蹙眉点头,食指在虚空连点,认真夸奖小千:“我隐约是这个意思,你说出来,显得更有说服力了。很棒,很强势。”然后他回头蘸墨水,一边沙沙记下一行字,一边温柔地叫小千“过来”,试图跟她聊天:“可是废除金本位又显得太激烈,我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千盯着腓特烈操劳的背影,黑着脸想:“我不知道你葬在那里,但是我确定你马上就要死了。”她本着“死者为大,临终安慰”的服务宗旨,温顺地听从召唤,走回书桌旁边,甜甜地笑道:“主人,您死了一定有人埋,至不济还有我呢!”
腓特烈低头盯着笔下的草稿,一边疾书花体字,一边抿唇微笑:“小调皮。”然后写完灵感,往椅子里一瘫,闭目揉鼻梁:“废除金本位,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重获宏观调控的大权,要触犯多少列强的利益。如果一步走错,我被砍头事小,被钉上历史耻辱柱事大,可能会被花式指责千百年。我说的死无葬身之地,不是害怕没地方埋,是怕被人掘棺材。”
小千心痒痒地想,我知道解决办法,可是我偏不告诉你。以前对我爱答不理,今天叫你高攀不起。
腓特烈果然在穷精竭虑地嘀咕:“德国啊,既要走自己的路,又会让别人无路可走。怎样才有两全之法啊……茱丽娅,你会怎么做?”
小千得意洋洋地摇头:“我不知道呀。”
腓特烈本来就没指望她有什么解答,他思考得过于疲倦,只想找个人闲聊罢了:“处理这些事,必须得罪人,护着国家就挨揍,害怕挨揍就亡国。太难啦!真想一醉方休。等我想出合适的方法,就把那瓶波尔多陈酿打开,非喝个痛快不可。”
“啊……酒哎!”小千红唇微张,憧憬得歪头,香唾甜津津地湿润了口腔,向往得心花怒放,眸子变成两颗星辰闪闪发光。
“你有酒瘾吗?”腓特烈一瞧她的模样,就爽朗笑了:“给你个机会!你若有点建设性的贡献,我就分给你一只高脚杯。谁也说不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也许能给我点清新脱俗的启发呢?”
小千像猫儿听见午饭铃响,耳朵一竖,就一摇三晃地凑过来,一脸认真地全力以赴:“世上根本没有两难的事情,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非议都迎刃而解。主人,你只需要发行那种……”
她还没泄露完天机,腓特烈就突然拍脑袋,睁圆眼睛喊道:“对啊!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非议都迎刃而解。不用着急废除金本位,先发行信用劵就可以了!不管别人有没有路可以走,我们先把自己的路走出来。”
他茅塞顿开,灵感汹涌而至,措施纷至沓来。然后他嚷了一声:“你先去忙,我一小时后就去地窖拿那支酒,与你庆祝。”然后就旁若无人地伏案书写,时而闭目沉思,时而潦草涂改,全程都在犁头发。
小千傻眼,如梦初醒地想:“完蛋,他不喝咖啡了,这还怎么投毒。”等讷讷走出房间,回头看见腓特烈还在如痴如醉地起草文章,小千就按着胸安慰自己:“不要慌,他横竖跑不了。不能往咖啡里投毒,我就把毒药掺在红酒里,叫他死个痛快。嗯。就是这样。”
和很多少女一样,小千根本没有察觉到拖延症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