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着,胡忧边天南地北的和那些管粮的聊了起来。看胡忧这个校尉似乎没什么脾气,几杯酒下肚,几个粮官也都放开了,什么话对往外说。
“几位大哥在军中时日也挺久了,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小弟初来,有很多事不太明白,想向几位请教,不知可否?”胡忧捏着酒杯问道。
里克尔梅听着胡忧居然与几个粮官称兄道弟,不由有些皱眉。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想看看胡忧究竟想要干什么。他觉得胡忧来这里,肯定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
粮官头被胡忧连着灌了几杯,已经有些喝多了。居然拍着胡忧的肩膀,称起了老资格:“校尉大人你有什么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那就先谢了。嗯,是这样的。我对士兵的每日的口粮分配,有些不太明白。你是粮官,肯定知道吧。”
“那当然,我干的就是这个,那还能不知道。之前呢,是队长以上的每人每天二斤大米,或是等同的面粮其他。肉是队长二两,每高一级,多二肉。比如你是校尉,每天就有二斤大米,六两肉。士兵则是每人一斤半粮,一两肉。”
不愧是专业的,都喝成这样的,这个粮官还能说得清清楚楚。
“那现在呢?”
说来现在的标准,这个粮官有些迟疑,似乎想到了什么。边上另一个粮官看这个粮官不说,以为他忘记了,连忙表现似的抢话道:
“现在是灾年,日子自然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好过了。不过算起来也容易,就是标准的一半,一天粮两天吃。”
“嗯,原来是这样。本将还有事,几位慢慢喝吧。”
胡忧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等胡忧走远了之后,先前那个粮管才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事好像有些不对。”
“嘿,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再喝,今天这酒呀,喝得痛快。”
胡忧离开粮库,脸色沉得厉害。之前他看士兵们吃野菜粥,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现在虽然是慌年,但是军粮是首供的。有一定的保证。不可能苦到要吃野菜粥。
里克尔梅现在的心也很忐忑,刚才那野菜粥,他也是喝了的。每人每天七两五的粮食供给,按一日三餐计,每餐也有二两五的米,就算是不够,但是不至于到刚才的那种程度。更别提每天的半两肉了,那粥里,哪有一丝肉花。
“校尉大人,你准备怎么办?”里克尔梅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怎么的,胡忧总不说话,他觉得心里毛毛的。
胡忧冷冷的看了里克尔梅好一会,觉得他应该与这事无关,这才说道:“我怀疑有人在私扣军粮。这事你先不要声张,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胡忧决定在这粮食问题上,点他一把火。
“是,校尉大的。”里克尔梅应道。他心里很清楚,有人要倒霉了。军中扣粮的事,里克尔梅多少是知道的。这事他没有过问,一是因为将领们的粮草从来没有少过。二来粮官是上面下派的人,动了他们,就等于打了上峰的脸。三来这早就已经是普遍现像,哪个当官的,屁股下面没有屎,你弄人家,小心人家反咬死你。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士兵都没有出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吃饱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胡忧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这些事,他要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果他只是想平平静静的在军中混下去话的,他要比任何人都更会做人,而且能做的更漂亮。
但是,这不是胡忧的理想。他想要的东西,远远比这些人做梦才能梦到的还要多得多。所以胡忧才会抓住这事不放。因为他知道,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民心是一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