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都紧张一点,姑子心情不好。”
“嗤~是你被挨骂了,心情不好吧。”有小丫头玩笑道。
“小蹄子,你说什么呢!你敢再说一遍!”
连翘气呼呼地坐下,对芰荷道:“我也是为姑子着想,现在和那边没个联系的,姑子马上就要嫁过去了,那边人都不熟,到时候犯错吃亏的都是姑子和我们啊。”
芰荷听着,只是木讷地点头,心思并不在上面。
连翘说着说着,看她没有丝毫回应,反倒是泄了气,拿过桌案前的干果蜜饯,一顿狂吃。
王嫱站在房间里,听着连翘说话,那个明显还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心头莫名难过。收拾好心情,才踏出房门。
“芰荷,你随我去上房请安。”
“啊?”芰荷一个怔愣,忙起身答应。
王嫱却走到连翘面前,淡淡道:“连翘,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要清楚自己错在了哪里。现在我只是个官家小姐,你在我院中稍行差错也无妨,但到了那边,你也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再是管不好自己,这般没轻没重的把话说出口,就还是在王府里待着吧。”
连翘脸一下涨的通红,不敢抬头看她,低头诺诺道:“是,姑子。”
王嫱进了长房,母亲和几个哥哥嫂嫂正在里面聊天,看见她进来,大嫂忙笑着招呼她。
“昨晚歇息得可好?”
王嫱笑着抿了抿嘴,道:“自然,只是馋了嫂嫂做的糕了,做梦都梦到了。”
“小馋猫。”大嫂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头。
一会儿,几个哥哥走了后,王嫱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母亲:“三哥最近有消息么?”
“怎么了?想你三哥了?”
“不知他过年能不能回来。小时候他总是陪我上街玩,现在却年年不见几回面。”
谢氏听着,也难免几分怅然,摸了摸王嫱的头,强笑道:“又不是小孩子,想出去就出去玩好了。”
“我也是真想三哥了。”王嫱被戳中了心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因三哥喜欢玩闹,每每见面都会给她带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所以王嫱小时候最是粘三哥。但随着年纪的长大,渐渐相见的日数少了许多,如今更是几月未曾见上一次。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世的这次见面,是在她婚礼当日,也是她最后一次见三哥。这时,他大约在沙漠的那个商队里行走。三哥小时候就是个跳脱性子,长大后的性子更是不羁,特别喜欢走南闯北的,至今还未娶妻,是除小七之外,家里唯一的单身汉了。那日,他风尘仆仆地赶来,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家人几乎都不认识了,好在他一口清润好嗓子还没教荒漠沙子给喇得沙哑了,开口便能认出。
这般想着,回忆起往后之事,不由得有些倦烦,便又和母亲嫂嫂闲聊几句,便早早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翻出了三哥送来的九州志,从前倒不曾注意许多,现在拿出来,一州一县看去,倒觉得甚有意思。尤其是曾经去过的地方,王嫱心里默默对比着,时间便很快过去了。
下午收到东平郡主的回信,说是明天过府来玩,王嫱放下心来,便忍不住想出去走走。
唤人准备好马车去西市,没成想刚到门口就碰见了六嫂徐氏。
王嫱头有些疼了。
王允在吏部干了若许年,看人的本领自是一流,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她家里五个嫂嫂加一小姑一婆母,却分外和谐。足以说明王允大人的能力了。
然而,这新进门的六嫂徐氏,却真真是让王嫱躲之不及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