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层厚厚的胭脂都挡不住了。孙绍贤脸色也很不好看。
果然,她们作为主子,可能没接触过那包装有五石散香囊,但她们的婢女,却不可能没有走车队。甚至可能,车队上还有些五石散。
旁边有人注意到了她们异样,悄悄地询问慕容了什么,见她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便没再多说什么。
可她这般,身周的人儿哪个不是人精,暗中交流着的眼神,互透着几分了然和厌恶。那孙绍祖的母亲慕氏也终于意识到了,一脸铁青,勉强的微笑在脸上挂都挂不住,目光落到她那自小喜爱的侄女身上,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王嫱看着慕容那欲盖弥彰的样子,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那样的强装镇定,只是这事儿,不再是冤枉的了。
仰头望,头顶青天,无边悠远冷清;飞檐高阁,处处尽是奢华。
王嫱轻叹了口气,紧握的手渐渐放松。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突然想原谅了她们。
但,对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向深渊的人的仁慈,是不是对自己的残忍?恐怕自己让人从轻处置,慕容那边也不见得会领情,只会让人小瞧了自己。
又何必给自己再添那么多隐患,那么多麻烦,一次狠狠地打压下去就好了。也是她们自食恶果。
一场舞蹈开宴。
王嫱津津有味地看着。
堂上领舞的美人,梳九骑仙髻,穿孔雀翠衣,佩七宝璎珞,垂手旋转,嫣然纵送,舞女们斜曳裙裾,如花似云。随着曲调节奏加快,她们的舞步也渐趋激昂热烈,曲终四弦一声戛然而止,软舞如鸾凤收翅般结尾。
“好一曲霓裳羽衣舞!”
身旁不知何时回来的东平郡主,由衷地赞叹道。
四处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王嫱心里也赞同着,但听着那些对着舞阳公主带着谄媚的迎合,怎么感觉就俗了呢。
或许,大俗大雅,总要相互映衬的。
后,又有几位贵女兴致大起,到堂前跳起舞来。
时人对唱歌舞蹈都非常热衷,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兴致来时,都可高亢一曲、纵情一舞。
王嫱却自来对这种事情不太热衷,感到无聊。稍稍吃了些,看东平郡主对那些舞蹈还是很有些兴趣的,于是便自己一人借故出来,准备在公主府四处转悠一下。
从这数九寒天中,满府盛开的各式鲜花便可以看出,舞阳公主的荣宠无极,不逊于先帝在时。占地数亩的公主府,在肃杀的冬天,竟处处生机盎然。
可是,在这花团锦簇中,有几人会想到,数年后,这里的,门前冷落车马稀。
世事变迁,也都是如此了。
繁华不过转瞬间。
及时行乐。
王嫱在园中负手踱步,视线未曾留恋于那些娇嫩盛开的花朵。
无意中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前,那门正在此时突然打开,出来一个人。
二人看到对方,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