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被拉着要去吃酒。
智渊和尚这院落就在净土寺后面,他二人是直接从后门里走了的。去的匆忙,刘晟只嘱咐了一声,王嫱答应下,才携人离开,只留了一个看马的小厮下山去找寻刘晟,余下的都随她去三哥出事的客栈处。。
上车后,方走了两步,王嫱却让人停下来。
掀开帘子,打量着四周。
紧皱起眉头来。
一直觉得这里哪里不对,却想不出来。这时静静待在车上时,才大约感觉出一二来。
虽说年关将至,但这种名声在外的参拜之地,一年到头应该都是香火不断的,为何这里显得如此冷清。不仅是来往的香客少,路边更是没有一个小贩来贩卖物事。
王嫱沉吟片刻,吩咐了一人留下,去悄悄探听一下附近消息,才接着行路。
这个客栈不在热闹的地段,周围也如净土寺般,都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才有一两人经过。
王嫱教人停到巷子口,自己下车来,一步一步似是观光游览般,把临街的家家户户都看进了眼去,却并不上前。
终于走到那家客栈门口,那里面坐堂的掌柜模样的人,正跟着一个跑堂的打扮的,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做掌柜的一脸失落样子,跑堂的见着王嫱一行人,也是没精打采、爱答不理的样子。
王嫱笑了笑,对旁边的连翘道:“你看这地儿怎样,可能拿来做些生营?”
连翘不知其故,只好随着道:“小姑看着好便是。”
“我看着不好。”
“为何?”扬声搭话的却是那坐堂的掌柜。
王嫱笑了笑,没有言语,又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嗳,那小姑,你且留步。”做掌柜的急忙起身,拦下她。
王嫱歪头看着,嘴角噙着一缕极为冷漠的笑。
连翘在一旁却是好奇,并带些许厌恶地上下打量着他。
那掌柜装束的人,不起身,在柜台后面倒还没这么明显。这溜溜地跑到他们面前来,才发现,竟是个侏儒。
“小姑子可是要来置产做些营生?”这侏儒问道。
“唔,”王嫱挑眉,面上像是在犹豫着,状似无意地点了点头,却道,“还没这个打算。”
那人急了,脸上像是做了个大红面谱,道:“好小姑,别来消遣我,您若是看得中,这价钱一定是最合适不过的。”
“可是,”王嫱前后看了看,道,“这街道冷落,车马稀少,置个别院还可以,要是做生意,真不是好地方。你说呢。”
那人支支吾吾半晌,看王嫱只是在那里看着他,并不接话,才终是吐了口气,道:“不瞒小姑,这是先父留下来的,一直惨淡经营着。这里曾也是繁华一时,先是出了个在京都长安里做大官的人,陆陆续续子弟们都跟着发达起来,可好景不长,很快犯了事,这边也一下子冷清下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现在那边的繁华是因着李牧将军的本家在那里,才渐渐有了景象。不过,听着说,李牧将军也……小人不敢多说,但这地段,却真真是好的,不过是,少了像小姑这样的人来镇着。”
这做掌柜的,或者说东家的,虽然天生带疾,却智敏过人。
尤其难能的,是样貌虽恶,却是人尽皆知的品行上佳人物。
时人待来客的,先打量下衣饰仗势,他却不,他有一种坚持,待客,只看一人的风度品格。客栈开了许久,来往虽不多,却也认识了不少。若一人让他厌恶,甚至于嘲弄他,给千金不许他一间;若一人让他觉得好,便是个身无分文的乞者,也欣然迎接。所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