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王嫱同孙绍祖虚与委蛇,另一边的管事却看了暗暗忧心。
他并非是王府老管家,是近日里因为能力出众而破格提拔的,但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并没能引起王家其他主子的什么注意。再加上长相又十分普通,故王嫱和徐氏并不熟悉他,都在心里疑惑着府里怎么派了个这么生人和孙绍祖一同前来,莫名都生出几分不安来。
“等一下进去,阿嫱就报以孙府夫人的名义,六嫂当是孙府亲眷,这位儿……”孙绍祖终于把话头儿转向刘晟。
“王府出什么事了?”徐氏一,大惊失色,冲到孙绍祖面前,急急插话道。
孙绍祖俊逸如清潭的面庞上,流露着淡淡的悲叹之意,眼眸垂下,声音轻缓若羽而舒人心,安慰道:“不是大的事情,你们稍安勿躁,先随我进入。”
徐氏眼角余光中去看见那管事在一旁轻点了下头,像是在同意孙绍祖的话。下意识地回头要看王嫱,却见她眉头微皱,流露犹疑之色,便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做好。
许是这几日天气温和,城门口排队人数众多,好在分了好几排的队列,并都秩序井然。王嫱这一排的队伍,多是一些高官贵族,自然似慢实快,正是犹疑之间,检查就要到了他们的队伍前,决断已迫在眉睫。
这一番的波折是王嫱不知的。想知道,自己这个蝴蝶翅膀,到底扇出了怎样的风暴来。
王嫱心中十分焦急父母的安危,却也难以抗拒心底里对孙绍祖的巨大抵触。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极不愿意和他行一处,按压的愤怒与厌恶,不知几时就要抑制不住地决堤,汹涌而出。
“既然这样,我们便先去附近庄上住一阵子再看看吧。”王嫱对徐氏道。
孙绍祖忙拦道:“如今最好不要和王家有甚么牵扯,我是担着天大的风险来的,阿嫱就听这一次吧。”
王嫱心底冷哼,眼里的孙绍祖仿佛整个人都已被贴纸贴住,招摇着全身的不可信他、小人一类的字眼。
微笑着,王嫱看向他,缓言道:“我们既是王家人,万没有眼见着王家有事,却袖手旁观,独善其身的道理来。孙郎的好意我二人心领了,就此告辞。”
“我说的不过是权宜之计。”孙绍祖道。
“那又如何,有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若是此时不认自己是王家人,不能和王家一同承担苦难,纵然能苟且偷生地活下去,然,这一辈子我也就成了王家的罪人了。”王嫱说得真似大义鼎然。
说完命令着车伯,立刻回程,先往周边梅庄行去。
孙绍祖见自己实在劝阻不了,站在原地想了想,只得无奈地冲着还在朝这边观望的几个守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去检查下一个。
王嫱嘲笑着自己,这番话自己心中念着,都觉得振聋发聩,真不想有一天会从自己口中说出。其实,自己真心假意倒先放一边,城门口,这么多人,不是真正的在避人耳目,难免有一二人听去这些话。若是刚刚自己顺从了孙绍祖的建议,若是其中真有人认出自己来,怕是这辈子的名声都要毁了。
人活世上,不过名声二字,用来与人交流。名声若是有丁点污渍,就会被无聊之人放大无数倍,供以消遣,从而杀死一人。言语猛如虎。
不知道孙绍祖是无心还是有意。
王嫱更在意的是,有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例如王家的事情,例如孙绍祖今天的这番行事。
而孙绍祖这番行为若是有意,他又是投靠了谁?
想起之前投靠郑国泰这个正当红的“国舅爷”的慕容,但是那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一般的人,会有能撼动父亲地位的能量?或者教孙绍祖反投其下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