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个陌生又似乎熟悉的面孔,淮安王世子微微颔首,并没有多言。侧首问了东平郡主的所在,得知她正与来客闲聊,来客是谁,并未有人通报。
主客二人现在在客房,淮安王世子又瞥向了那几个人来,心中有些了猜测。
收拾完,换下了朝服,便来到了客房处,正听着两人在屋内谈话,另一人却原来正是刚因通敌之罪入狱的王家长女。
自家妹妹和王嫱正在聊着朝中关系。仔细听了下,倒对这个一直陪着东平郡主吃喝玩乐的王嫱,有了些改观。
“先皇托孤时,任命以父亲和另两位现在的户部钱尚书和兵部吴尚书以及皇室几人为主的八个辅政大臣,欲阻止太后和外戚对于朝廷的过多影响。但先皇虽是个明智的人,仍千虑有一失,并不十分相信宗室,打压宗室的力量,却因为燕王是同母所出,而没有对一向有野心的燕王有较大得压制,在此事上又显得心软。故如今政事乱象,是先皇在世之时,便能预见的……”
室内,王嫱不轻不重地语调如涓涓细流淌入淮安王世子的心里。
淮安王世子敲门而入,便看到了两个正在下棋的两个女子,不禁失笑,女子对弈,真的很少见。
东平郡主见他一来,忙推了棋盘,逃也似地来到淮安王世子身边。
王嫱站起身来,对他盈盈一礼。
“哥哥,她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东平郡主笑着,把他拉了过来。
淮安王世子静如深潭的眼眸看向王嫱,王嫱不得不低头,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无遮拦般,完完全全地倒影入水底。
“你是何人?”淮安王世子终于道。
东平郡主和王嫱都齐齐一愣,东平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家哥哥,王嫱心中却是一个惊怔。
他与自己是见过几次面的,这一番问话,是因为政事而不想承认自己?看着不像。
还是因他生性谨慎,怀疑了自己的身份,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不过自己的异样,不过是多知了些事情,王嫱自己倒也坦然。天下古怪事情如此之多,他也不是自己敌对之人,没有非来找神神鬼鬼之事的道理,以后她小心点就是。
“哥哥,她是王家的那个和我要好的小姑呢。”东平郡主道,心里好笑,没往别处想。
淮安王世子点头,没有多言。
“世子贵人多忘事,没关系的。”王嫱看着他眼底略带探究的目光,淡淡笑道。
“今日所见,与之前所识的小姑大有不同。古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不其然。”淮安王世子道。
刘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固然是同一个人,但感觉上,就是一种物是人非之感。王尚书下狱不过两天,难道只短短几天,真能对一个人改变这么大么?
王嫱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心中却翻转着自己之前的举动,虽然一向倡导女子不干政事,但是像她们这等地位的贵女,若是真不知事,才要教人嘲笑的。多少,都是要知道一些朝中事情的,何况,她说的只是世人皆知的事情。除此之外,她觉得自己未作什么特别不同之事来,但到底小心了起来。
“不知道之前的我是怎么样的?又是怎么样的改变?”王嫱笑道。
刘累含笑不语。
东平郡主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她了解自己的哥哥,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一旦藏疑,轻易消除不得。
向王嫱使了个眼色,借口准备晚餐,留二人相谈。
“世子,实不相瞒,我这次是为瘟疫之事而来的。”王嫱也不再作那些客套,直接言道。
瘟疫之事,大概是现在朝堂之上最为严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