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克和赵宽躬身退出了议事厅。
见两人远去,曹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老夫还是觉得他们靠不住,一群酒囊饭袋恐怕挡不住西凉兵的进攻。”离曹爽不远的夏侯渊很是老成的分析道,其实夏侯渊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尹克和赵宽抵挡不住西凉兵的进攻,诈降变真降,到时候场面根本无法控制,说到底还是兵力太少,洛阳的援军还在路上。
这些情况曹爽又岂会不知,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很是冷静的说道,“正是如此,所以叔祖今夜就要看您的了。长安安危与吾等性命全都托付于叔祖了。”
三人无语,气氛凝重,夏侯渊一语未发,抄起长枪便独自一人出城去了。
“如事情有变,见机行事!”尹克走在赵宽的前边悄声的说道。
赵宽并没有接话,驻步不前,看尹克的眼神十分的复杂,仿佛在考虑什么。
“子裕,你在想什么?”尹克回过头来甚是疑惑看着停在原地不动的赵宽。
“只是有些担心罢了。”赵宽缓过神来解释道,忙赶上尹克的步伐。他们尹、赵两家的家奴部曲,用来看家护院已是勉强,与勇武剽悍的西凉军队作战,以卵击石,结局明了。
“所以呀,到时候见机行事,反攻长安助马超一臂之力,也好保住吾等的身家性命。”尹克小声说道,小心翼翼的注视周围的情况。赵宽点了点头,一同往西城去了。
街上过往的曹兵脸上都是凝重的神情,月光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十分的肃穆。一妇人轻轻为熟睡的儿子盖上踢掉被子,看了看不远处的丈夫,满脸忧虑。丈夫轻声安慰自己的妻子,脸上的忧虑与无奈让他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城外数万西凉军围困长安城多日,长安危在旦夕。撑破之日,便是他们这些百姓的死期。不管是泄愤,还是赏赐,屠城是最好的方式,既能充实士卒的腰包,也能恢复军队的士气。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里,百姓的命运是悲惨,他们的并不掌握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