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苓生一生喜好瓷器,尤其喜欢泰窑,他在泰窑上另有一本《明堂泰窑笔记》,也是他留名青史的一个重要部分,这本书也已经轶失了,现代人看不到原本。不过泰朝覆灭后,文化学大家陈印青在上世纪初,将它的一部分内容,收录到了自己的《泰朝杂记》中,因此得以传世。
至于林海文面前放着的这本《张苓生窑器小札》,则全无记载,这也让他有机会动手脚。
“张苓生?”凌鸣看着面前这本线册书,靛蓝的书面,竖版的书名,看得出颇有历史:“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嘶,是收藏大英博物馆那个泰窑龟鹤齐龄纹赏盘的人,是吧?我记得《泰朝杂记》里头有一段是写这个的。”
林海文颇为震惊,并把这个震惊完全地表现在了脸上,简单的说,大概就是“你居然也知道?”或者是,“你这么不学无术居然也知道?”
“我比你懂的多好不好?”凌鸣气的不行,又很是疑惑:“你说那些烧造技术的秘密,都在这本书上?”
“非也非也。”
“别装神弄鬼了,我上手了?要不要戴手套的?”
林海文努了一下嘴,他这里常备超薄手套,凌鸣切了一声,老老实实戴上手套,开始翻书,翻啊翻啊的,快要翻完的时候,才在里头看到那么一小段话:
“余曾纳古近稀奇窑造之术十有一种,错胎、海泉、明光等尽皆有之,唯今天下狼烟四起,余实忧其无以继承之久远,或为蛮夷虎狼窃盗之,故书之以传后世,其书一式其二,一则附其后,另册秘藏于一书画卷轴之中,且待缘法。生已尽其全,如此而已,便罢。”
为了这么短短的一段文字,林海文瞅了瞅恶人谷界面,那个长久存在的小锅炉——篡改器(5/6),已经变成了篡改器(4/6),价值6万恶人值的一次机会,就这么用掉了,而且还是早期的恶人值数,现在他在10万档,根本就看不到篡改器这种神器。
凌鸣翻来翻去,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那张纸呢?”
“没了。”
“啊?”凌鸣差点跳起来:“怎么会没了?”
林海文耸了一下肩膀,一张纸,这都一百多年了,你还指望能保留下来。
凌鸣快疯了真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稳重一点,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毛毛躁躁的,”林海文皱着眉头,看凌鸣,跟看不成器的儿子似的,眼见着凌鸣似乎是不能继续忍耐,想要动手的样子,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还记得我的那幅画么?”
“哪幅画?你那么多话,对啊,你怎么那么多话,赶紧说,赶紧说,赶紧说!!”
“嗤,《帝王出行图》啊。”
凌鸣愣住了,这幅画还真是没有在他的脑子里头,他迅速找到了关于这张画的记忆,镇国之宝、华国美食馆、国宝档案,还有,小黄和……程庄文的《寒山图》,他的脸色变得极其惊悚,指了指面前的《小札》,又看看林海文:“你不是想要说——”
“没错!”林海文把自己设计的发现之旅告诉了他。
“……靠啊。”凌鸣消化了好一会儿,才以一种不可置信地语气确认:“你是说,你从田桂园画几千块钱买的那幅程庄文的《寒山图》里头,不仅藏了一张《帝王出行图》,还收藏了张苓生写的另一份烧造技术?这就是他书里面的说的那个书画卷轴?”
“嗯哼。”
“你不觉得这个谎言太不诚恳了么?”
“啊?”林海文心里打了个趔趄,难道这个谎言真的很不诚恳么?他已经思考了很久,觉得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