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掏出钥匙,后头还跟着好些邻居,公安,熙熙攘攘的,凑头在他家门口。
里面是一幅什么画面呢?
一只鸡油黄的鹦鹉,停在茶几上,面前是两个盘子,一个里头装了好些葵花籽,另一个里头装了好些葵花籽的壳。盘子边上,是一小杯白水。
鹦鹉嗑了一粒瓜子,咕噜咕噜一下,很利索地把壳吐到了另一个盘子里,一扬脖子:
“救命啊,来人啊。”
然后在杯子里喝了点水,梳理了一下羽毛,又一扬脖子:
“救命啊,来人啊。”
林海文面目表情,好些邻居,笑的不行,“原来是只鹦鹉啊,哈哈,你不带它出门吧?我们家狗也是,它就是不会说话。”
“死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嘎嘎嘎。”
这听着是李大郎媳妇的口气,林海文脸色更黑了。
“不好意思啊,这小东西被教坏了,打扰你们了。”林海文有点脱力,先跟邻居们道歉。
邻居倒是和气的很,“没事没事,呦,你这是买了这么多画啊?”
“嗯,逛了一下田桂园。”
寒暄了几句,把人都送走。小黄意识到危险,扑棱扑棱地飞到窗帘架子上去了。
“嘎嘎。”
“嘎你个头,你哪儿学来的话?李大郎都教了你什么?”
“嘎嘎。”
“下来,你给我下来,再不下来,我给你送猪圈去了。”猪圈的杀伤力很大。
“嘎嘎。”小黄磨磨蹭蹭地飞下来,两个黑豆一样的眼睛,诚意满满地看林海文,还蹭蹭他的脖子,声音都温柔起来了,“嘎~嘎~”
林海文被他一折腾,也没心思收拾它了。取了一卷画轴出来,是泰朝画家程庄文的一幅水墨山景图——真假就不知道了,递到了小黄面前,“喏,带着它,飞上去,然后,扔下来,懂?”
小黄确实是灵性十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两个爪子抓住了这幅画轴,飞到天花板下,一松爪——啪啦,画被摔了个零碎。
林海文把画收拾起来,左手一抬,一幅绢画出现在他手心,正是那幅燕道生的《帝王出行图》。小黄眼睛一瞪,绕着林海文飞了好几个圈,都没发现这东西是怎么出来的,嘎嘎了几句。
“跟你说,给我安分点,不然就把你也收进去。”林海文顺道恐吓了它一句。
……
“您好,顾先生。”
“小林先生啊,”顾研究员在办公室接待他,“稀客稀客。”
“劳烦顾先生了,确实是意外得到一幅作品,有些不敢置信,所以才来麻烦您给看看。”林海文带了个长筒子,里头内衬了绒布,用了两个夹子,轻轻卡住绢本。
顾研究员拿起了放大镜,“我女儿前几天来京城,我还跟她一起回了趟洛城,也是刚刚回来。要是早一点,还真是碰不到了。”
“是么?”林海文笑笑,突然一顿,洛城?姓顾?
“顾先生,您认识,中河台的台长,顾海燕女士么?”
“嗯?”顾研究员手上停住,挺好奇地看着林海文,“你认识海燕啊?”
“哈哈哈,这真是巧了,”林海文还真是没想到,世界原来就是这么小。顾海燕到京城来,其实就是来接她爸爸去洛城住两天的。他把事情跟顾研究员说了说,“当初顾台长还是顾市长的时候,我跟她就有两面之缘,前几天她来京城,还小聚了一次。”
这么一通扯关系,气氛就融洽了很多。
林海文小心翼翼地把《帝王出行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