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林海文看着梁姥姥,有种舌头打结的感觉,这也没说什么呀,怎么就用那种眼神看他。
幸好,梁姥姥还是很疼爱自己的乖乖大外孙的,就是悄默声地跟他说,别让祁卉发现了。林海文也是哭笑不得,给她解释,那头是中河台的领导,以前是市里的副市长,两人开玩笑呢。结果梁姥姥眼睛更直了。
副市长,那得是多大的官儿啊。
会不会出事啊?闹起来也咱办啊,要强行插足那老林家+老梁家也挡不住啊。
愁的。
大年初一,整年里头,这可能是村子里人最多的一天,明天开始就得走亲戚了,过了初七,该上班的上班,该出去找活出去找活,村子里大部分就剩下一群老人小孩,基本上雨荷县、临川市的村子,都是这个样。
林海文左手牵着童童,右肩膀上停着小黄,一边走一边听着俩小东西互相伤害。
“笨蛋小黄。”
“笨蛋,笨蛋。”
“傻瓜小黄。”
“傻瓜,傻瓜。”
童童一跳一跳地想要去抓小黄,张牙舞爪的。小黄坏得很,童童一跳,它就飞起来,童童不跳了,它又去招他,乐的嘎嘎嘎的。
“哎呦,这不是海文么?去你大舅家啊。”经过村里的小广场的时候,好些大妈大叔爷爷奶奶的围在一起晒太阳扯闲篇,有人看到林海文,招呼他的是个大妈,不过林海文不太记得清这位是谁了。
“嗯,是啊。”
那大妈眼睛贼亮贼亮:“哎呦,我们刚才还说起来你呢,说梁雪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大文化人,咱可都看了中河台那个晚会,弄得就是好,比中央一套的还要好,有意思。再说了,咱村的人,自己能不支持么?他们想换台,我就不同意。”
“哈哈,那多谢您支持啦。”林海文也知道,村里也好,外面也好,这一类人是不少的,也很有意思。
大妈摆摆手,一看坐在边上的另一个男的:“锄头柄,你刚不还说要去老梁家找海文么?这人都在这了,你咋不说了?”
锄头柄是个大爷,这村里头各种江湖诨号,什么瞎眼、火头倌,麻雀佬,总之多着呢。
“你有事啊?找我。”对锄头柄林海文还熟悉一点,他们家现在是住在新房,之前就在亮姥姥家边上,林海文小时候打塑料子弹,隔着院子,把人家的金桔打烂过好些。
“呵呵,就是听你姥姥说,你写字好,我这不想跟你求个对联么,明天我闺女她男朋友,要带爸妈来,我想着拿你的字,壮壮声气。”锄头柄有一点不好意思:“就是听说你的字挺贵,不知道一副对联得多少钱啊?”
林海文的字跟他的画一样,属于有价无市的。
他至今可见的作品里头,除了京大、人大、西京大三个大学,就是陆松华那里、摩诘那里、白龙寺那里,这些当然是没人卖的。
有好事者给他估了一个价,大约是一首诗那么大幅面,应该在12到15万之间。
这价格在在世书法家当中,已经是很高的了。
当然,估价的这个机构,也在后面说了,林海文的作品迄今未在市场上露面过,所以究竟是会涨到一个夸张的程度,还是会无人问津,都是不可预知的。
所以一副对联多少钱,按照这个估价,应该至少3、5万的基本价有的。
林海文正想说让他晚上去梁姥姥家拿呢,毕竟真要钱也尴尬,主要是梁姥姥和梁大舅尴尬,再者他要是说了三五万,估计锄头柄家也不敢贴了,人新房才花了十来万,贴个对联好几万,风一吹雨一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