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事情说穿以后场面就不免难堪起来,所谓正义的伙伴要展开不怎么光彩的行动总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问心无愧,哪怕仅仅是心理安慰也好,这个世界何曾存在过绝对的正义,即使是泛位面那般高度发达的文明体系也需要戚小萌去再度掀起情理于法的改革浪潮,何况是刚刚从野蛮原始的殖民时代过渡穿上了文明外衣的现代。
沙耶加的信念早已超出了这个世界能够容纳的极限,绝大部分人尤其是上位者的思想观念从根本上就不可能也不愿意接受她的那种美好理想,拿着这种尚未经过铁与血磨砺的半成品理想,无论说怎样的方式都是不可能说服岳重的。
“你能赚许多钱吧。”岳重不等他们继续说下去,逮住了在场的那位著名足球运动员就说道。
带着对岳重的鄙夷于自我奉献的优越感,名叫阿巴斯的白人小伙头抬得高高的:“我是当今世界身价最高的运动员,但我百分之九十的收入全都用以帮助孤儿与反战宣传事业中去。”
岳重并不意外,能够坐到这个桌子上的人若是连这点公益心都没有,怎么可能得到沙耶加的认可。他必须世界上许多人来都要大公无私,少年成名却不安于享受,一边在赛场上热血拼搏的同时一边将绝大部分的收入都用以创造更加美好的世界,就品行而论他无可挑剔,岳重也远远比不过他,真要吹毛求疵的话就是他常以这种奉献而自我标榜吧。
“那你以后把这些钱都给我行不行?”岳重以玩味的表情问道。
“废话,当然不行!”不出所料,阿巴斯理直气壮的拒绝了,看着岳重如同看着一个白痴。
岳重不以为忤的笑道:“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能强迫你,同样的你也不能强迫晓美家不是吗?”
“这……”阿巴斯顿时哑口无言,眉毛皱成了川字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你们人多?”岳重嗤笑道,“那岂不是很不公平,岂不是与你们的信念相违背?”
餐桌上几乎成了岳重一个人的舞台,拿捏着他人心理上的弱点穷追猛打,被他抓住了道义的三人只能都频频蹙眉。
“够了,岳重先生你只不过是在偷换概念罢了。”凯辛把这些人找来自然是要让岳重看到整个世界的态度是怎样的,但若是再仍由着他说下去,虽然不至于动摇沙耶加派系的根基也不至于让这几人心生迷惘,但今天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不可能实现了。
“那又如何,某些人总把自己自视甚高,以为他便代表了全天下,拿着你们所谓的多数意志欺压部分人便是所谓的正义?既然这个世界都能如此压迫我晓美家,我晓美家为何要善待这个不友好的世界?”
凯辛的白色面具中露出的两只蓝色眼眸晦如深海:“你别忘了晓美家能走到今天是谁在背后保驾护航。”
岳重本心坚定也就无愧于心:“你也别忘了你们是如何有今天的,晓美家的发展又是基于怎样的基础,整个世界的科技进步是谁冒着被泛位面通缉的风险所创造出来的!”
两人相对而已,目光交接之处仿佛迸发出无数火花,场面在一瞬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然而已经提前与岳重见过一面,对他的想法了解得很清楚的沙耶加迟迟没有开口。
“那个,我们今天不是来谈投资的事的吗?”最后剩下的一个微胖的女孩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终于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来,像向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般。
岳重与凯辛都冷哼一声转开了视线,像两个吵架的小孩子一般。
不过除了吵架以外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了,岳重不想为了这么一个人就违背法监庭的意志,不说自己会不会再被逮捕,指控范寒石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