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崇秉承“见好就收”的思想,找到了破局的方向,当夜便开启了漫长的破局过程……
第二天,当保定帝踏进厅门时,但见厅中济济一堂,坐满了江湖豪杰。叶二娘、南海鳄神皆在其内,却不见延庆太子,也不见李舒崇等人,心下又是暗暗戒备。
当下各人分宾主就坐。既是按江湖规矩行事,段正淳夫妇和高昇泰就不守君臣之礼,坐在保定帝下首。褚万里等四人则站在保定帝身后。谷中侍仆献上茶来。保定帝见黄眉僧师徒和巴天石等不在厅上,心下盘算如何出言相询。
只听钟万仇道:“段掌门再次光临,在下的面子可就大得很了。难得许多位好朋友同时在此,我给段掌门引见引见。”于是说了厅上群豪的名头,有几个是来自北边的中原豪杰,其余均是大理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辛双清、左子穆、马五德都在其内。保定帝大半不曾见过,却也均闻其名。这些江湖群豪与保定帝一一见礼。有些加倍恭谨,有些故意的特别傲慢,有些则以武林后辈的身分相见。
保定帝寻思:“‘四恶’为非作歹,结怨甚多。这些江湖豪士显然并非他们的帮手,事情便又好办得多。待救出誉儿之后,不妨俟机除去大害。‘四恶’之首的延庆太子虽为段门中人,我不便亲自下手,但他终究有当真‘恶贯满盈’之日。”
闲话少叙,很快一行人随着钟万仇来到树墙之前,云中鹤炫耀轻功,首先一跃而过。段正淳心想今日之事已无善罢之理,不如先行立威,好教对方知难而退,便道:“笃诚,砍下几株树来,好让大伙儿行走。”古笃诚应道:“是!”举起钢斧,擦擦擦几响,登时将一株大树砍断。傅思归双掌推出,那断树喀喇喇声响,倒在一旁。钢斧白光闪耀,接连挥动,响声不绝,大树一株株倒下,片刻间便砍倒了五株。
钟万仇这树墙栽植不易,当年着实费了一番心血,被古笃诚接连砍倒了五株大树,不禁勃然大怒,但转念又想:“大理段氏今日要大大的出丑,这些小事,我也不来跟你计较。”
只见树墙之后,黄眉僧和青袍客的左手均是抵住一根铁杖,头顶白气蒸腾,正在比拚内力。黄眉僧忽然伸出右手,用小铁槌在身前青石上画了个圈。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铁杖在青石上捺落。保定帝凝目看去,登时明白:“原来黄眉师兄一面跟延庆太子下棋,一面跟他比拚内力,既斗智,复斗力,这等别开生面的比赛,实是凶险不过。他一直没有给我回音,看来这场比赛已持续了一日一夜,兀自未分胜败。”向棋局上一瞥,见两人正在打一个“生死劫”,胜负之数,全是系于此劫,不过黄眉僧落的是后手,一块大棋苦苦求活。黄眉僧的两名弟子破痴、破嗔却已倒在地下,动弹不得。原来二僧见师父势危,出手夹击青袍客,却均被他铁杖点倒。
段正淳上前解开了二人穴道,喝道:“万里,你们去推开大石,放誉儿出来。”褚万里等四人齐声答应,并肩上前。
钟万仇喝道:“且慢!你们可知这石屋之中,还有甚么人在内?”段正淳怒道:“钟谷主,你若以歹毒手段摆布我儿,须知你自己也有妻女。”钟万仇冷笑道:“嘿嘿,不错,我钟万仇有妻有女,天幸我没有儿子,我儿子更不会和我亲生女儿干那兄妹交合的兽行。”段正淳脸色铁青,喝道:“你胡说八道甚么?”钟万仇道:“木婉清是你的私生女儿,是不是?”段正淳怒道:“木姑娘的身世,要你多管甚么闲事?”
钟万仇笑道:“哈哈,那也未必是甚么闲事。大理段氏,天南为皇,独霸一方,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声名。各位英雄好汉,大家睁开眼睛瞧瞧,段正淳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却在这儿兄妹交合,就如禽兽一般的结成夫妻啦!”他向南海鳄神打个手势,两人伸手便去推那挡在石屋的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