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才这么些人,还有,城门领齐贝大人呢?”塔齐德问道。
“不知道啊!”
“千总,您真不知道?”一个清兵大声说道:“城门领齐贝率领着他们镶红旗的都跟随都统庆钧跑了,说是后半夜从安定门出城。其他当班的兄弟也都随齐贝逃了!”
“什么?庆钧也跑了?”另一名清兵脸色一变:“我刚从巷子里听人在传,说是主持京城防务的恭亲王早在前半夜就出了城。”
“那不是都跑光了!他娘的,我们这帮小兵还守个屁的城,乖乖在这等死吗?千总,我们也逃吧!”
“是啊,千总,说不定,整个北京城,都跑光了,就我们百来个人,也守不住啊!”
“可我们是正红旗兵啊,这是我们大清的京师,就这样弃了?”一人犹豫着提出反对意见。
“嗤!傻屌!那些王公贵族,都跑光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旗兵,给北京城陪葬?”一名清兵气呼呼地喊道:“我们的俸禄都只发七成,连家小都养不活了,还为他们卖什么命?还不如回关外打猎去。”他这话一说,大家都激动起来,纷纷鼓动也出城逃走。
于是,在塔齐德的率领下,崇文门仅剩的守兵也逃得干干净净,整个崇文门,都空荡荡地无兵把守了。
次日,也就是十月初十的早上,探马传来信报,说是昨晚北京城北又有大批清军出城,整个北京城墙上,兵力稀疏起来。
冯云山一听大喜!他将城北故意留出来不围困,目的就是留着给清军逃走。前些天,清军从城北逃走一批,他并没派讨虏军去追击。一方面,兵力实在是不足,另一方面,也没有多少骑兵,如何能追上?只是如今,他决定不再放任其逃走,下令新缴获四千战马组成的甲九师三个步兵团的马兵前去截堵。
紧接着,冯云山下令,东西和南面外城三个方向,全面攻城。
陈天仕亲自率领甲八师的二个主力步兵团,绕过阜成门前的衍法寺,经过石桥,冲至阜成门下。原本想着承受数百的伤亡,拼死也要将十余米的长长云梯,搭在城墙上。
没想到,出乎陈天仕的意料,城楼上只是响起了零零星星的几声枪声。
被城下的步兵团将士手中的滑膛枪一射,便缩回墙垛后,再也不敢冒出头。
城楼边上的空间只够放上五六架云梯,但即便是这样,讨虏军也一路顺利地竟然爬上了城楼。
让讨虏军将士大吃一惊的是,阜成门城楼上,竟然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刚才仅有的一些清兵,也仓惶逃散了。
陈天仕没想到这么顺利便占领了阜成门,几乎以为是在做梦。他连忙下令下城楼打开阜成门城门,放主力进城。
而与此同时,罗大纲和谭绍光各自率领手下也开始猛烈地进攻宣武门和正阳门。
城楼上的几十名清兵,很快便被枪弹射击得躲在墙后,再不还击。谭绍光命人用康格里夫火箭往城楼上连射十余发,整个城楼烧了起来,清军四散逃走,整个城楼本就没有过多设防,如今更是完全无人防守了。很快,讨虏军将士以十余家云梯,攀上城墙,轻而易举地打开城门。
北京城便如同儿戏般,一点也不悲壮地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