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白眉和尚狠狠地瞪着自己看,犹如怒目金刚,模样吓人,心下惴惴不安,竟似有点想哭出来却又不敢。
那白眉禅师呆呆地看了半响,喃喃道:“奇怪!奇怪!我净土宗的开山祖师法然上人年前便算到今年我佛有一大灾难,前天你二人来避难老衲便知道落在这小施主的身上。可如今,怎么好像开山祖师不可能算错,莫非这世上还真有人能逆天改命不成?”
末了,朗声问道:“可是当今皇太子睦仁亲王?”
松平定敬听着白眉禅师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虽不大明白,但心下稍安,拉着睦仁跪地拜倒:“回禀禅师,正是皇太子!形势危急,还望禅师看在我佛份上,慈悲为怀,救皇太子和小人一命!”
白眉禅师闻言不语,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逼视着睦仁,目光灼热,忽地竟然一掌劈向年幼的睦仁。松平定敬见状脸色大变,惊呼:“禅师不可”,连忙出手格挡。
只见密闭的禅房内忽地一阵微风吹过,松平定敬一下便觉得自己丝毫动弹不得。
睦仁也吓得哇地哭了出来。
不过,白眉禅师看似迅猛的手掌,却是轻轻地放在睦仁头顶。
睦仁只感觉到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仿似重新回到四岁的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时光,慢慢地闭上眼睛,竟然睡着了。
而此时的白眉禅师,脸上却一阵红一阵白的阴晴变幻不已,忽地狰狞,忽地祥和,如此转换数次,最终,他重重地叹息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整个过程,看似只有一柱香的时间,然而只有白眉禅师却仿佛经历十数年。此刻,他还在颤栗中,脑海一遍遍回放着刚才手探在睦仁头顶时候冥想入定中出现的情景:
一个炎热的中午,金戒光明寺中的僧人正在做日常功课,突然,寺庙外的大门外传来了鼎沸的人声,一大群流浪武士和长州藩兵冲开大门,冲入寺庙内大殿里开始打砸寺里的佛像来。寺庙的僧人出去阻拦,却被那些凶狠的武士和藩兵打得鲜血直流,为首者,正是长大后的睦仁,此刻他已经是身穿奇怪的西洋服饰,让随从当众宣读手中的诏书,要求所有僧人要么弃佛加入神道教并参军,要么便是服毒自尽。
金戒光明寺的僧人拼命求饶,声明自己的与世无争,但那长大了的睦仁自称自己是大日本国的天皇,是神明的子孙,代表神道教的神灵世世代代治理日本,所有日本国民都要信仰神道教,尊崇神道教的神明天皇。
无数个类似的场景一同上演着,整个日本的僧人都在呐喊哭泣,上万个寺庙,数以十万的僧人被迫还俗,数万僧人被征召入伍,手持血淋淋的杀人利器,四处屠杀。数千的佛教名胜被破坏,无数佛像被砸毁后扔进山谷,无数佛塔、僧堂被拆毁并付之一炬。
紧接着,整个日本国土都呈现一片狂热景象,成千上万的人参军,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出现,冒着黑烟的如同山峰一般的庞然大物浮在海面,如同大鸟一般的铁疙瘩飞翔在天空,还有众多的铁盒子冒着火焰,而所有的这些,都一股脑地冲出日本,射向西方的那个邻国。只见那个硕大的佛国内,数千万的平民被屠杀在哭泣,上亿人流离失所,一股冲天的血腥之气弥漫天际,让整个佛国上空都是一片血红
正在这时,画面忽地一变,一直金色的擎天大手猛地出现在佛国上空,将整个血红的天际全部拍散。紧接着,这只大手的主人出现,一脸圣洁,不喜不悲,朝天喷了一口气,顿时,前面出现的一幕幕场景快速地倒退,等退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下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只剩下一座孤岛,一名男童孤单地站在孤岛上,望着远方的帆点,海鸥在头顶飞过,一脸寂寥
“噗嗤!”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