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州城中的曾国荃,急火燎绕地出现在城南校场。
看着眼前稀稀拉拉、随地躺倒、漫不经心的二千余民壮,他不禁心头火起!
“起来,都给老子起来,训练,相互搏杀训练!”曾国荃踢倒一名席地而坐的青年汉子,又一巴掌扇在另一名斜靠在旗杆边、昏昏欲睡的民夫,不禁越发心急!
能不急吗?
自从几个月前,南方的粤贼占领了长沙城,湘勇便失去了魂,差点连一干他曾家的家眷都被俘虏。但即便是经过将士们的奋勇拼杀,总算救出了他曾家的家眷,但他哥的心腹大将李宜宾被粤贼当场击毙,而且,他们湘勇被赶出了长沙,在他大哥曾国藩的率领下,逃至岳州。
缺了长沙府的家乡土壤和乡亲捐钱捐粮,湘勇还是湘勇吗?
身处岳州的曾国藩,率领着一干湘勇,本想好好编练一番,没想到,从长沙城内救出的糊南巡抚骆秉章,不但没感谢曾国藩的救命之恩,反而向朝廷参奏了曾国藩一本,说是曾国藩练兵不力,招兵不多,又克扣兵饷,还将麾下兵力分散,导致长沙失陷。
曾国荃大怒,当场便想和王錱、塔齐布、李元度、周凤山等起兵,抓了骆秉章。但曾国藩却拦住了他们,解释说,骆秉章也是出于无奈才这样参奏,只是自保,否则,骆秉章便要承担丢失长沙城的主要责任。
果然,曾国藩虽然没有辩解,但朝廷似乎知道这不是他的过错,只是稍加训斥一番,并没有实际性的降罪和惩罚。
可能咸丰也知道,大清国事不顺,曾国藩已经算是人才了。只不过时运不济,朝廷又无法给予支持,只能一败再败。
可口兵饷?朝廷就从没给过一分钱给曾国藩,都是他自筹军费,就算要如何克扣,也是他的权利。
招兵不多?练兵不力?这不废话嘛。没钱如何招很多兵,没时间没地盘又没钱,如何练兵?还没开始训练,粤贼又来攻打了,要不就是朝廷又将他们调至支援茳西了,哪有机会给练兵?
为此,曾国藩也是愁眉苦脸了一段时间,而后,他想通了。没钱没人甚至没武器,都要靠自己,哪怕整个糊南被占领了,他还是得靠自己,朝廷自己的旗兵都发不出兵饷了,更别说给他这种地方团练武装发军饷了。
因此,他收缩兵力,死守岳州城。同时,约束兵力,不去招惹占领常德的甲三师,尤其是不去招惹占据洞庭湖一侧的彭玉麟水师。
彭玉麟自然也是乐意之极,他的水师还未练成,而且又是初来乍到,洞庭湖还不熟悉,便也趁机将水师投放进洞庭湖中,勤加操练。
而曾国藩,知道岳州已经濒临粤贼,虽暂时还是自己手中,但不能只有这一个地盘,于是,他便亲率罗泽南、塔齐布、李元度、杨载福、邹寿璋几人率领三千湘勇陆师和五千水师,来到临近的汉阳府钙阳州和监利一带,这里的长江和洪湖一带过往商船众多,比洞庭湖更为繁忙。
曾国藩坐驾监利城中指挥。
水师方面,让杨载福、邹寿璋二人率领五千水师,共十营,八营加紧训练水战,二营在水路值守,对过往商船抽重税,刚开始还是以八抽一,半个月后,曾国藩嫌来钱太慢,一发狠,干脆以五抽一,过往商船痛苦不堪,纷纷背地痛骂“曾剃头”,只不过,这时候的“曾剃头”已经不是砍人家脑袋的意思,而是见船扒层皮。
而陆师方面,曾国藩也让罗泽南、塔齐布、李元度各率一千湘勇,占据钙阳州城、嘉鱼、蒲圻等县城,不顾地方知县反对,强行占领县城,向县城内的乡绅商家摊牌军饷、逼捐粮食和武器。除此之外,还占据官道驿站,向来往客商征收来往厘金,只不过,这个厘金已经不是历史上的见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