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云山如此说,胡大妹不再多言。
左宗棠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刘胜邦和曾观澜带着数名王府卫士,领着傅学贤过来了。只见傅学贤身上衣服褴褛,嘴唇破了,还有些血迹未干,哭丧着脸,浑身还带着一股烧焦皮肉的糊味,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圣王,这位太平天国的扶天侯傅学贤。胜邦稍微让他吃了点苦头,便表示愿意归降我圣国。他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愿意透露出来。”刘胜邦禀报道:“另外,我们还在俩人的贴身处搜出几份封赏圣旨,均是针对圣国的主要官员,想拉拢我圣国官员投靠太平天国。傅学贤透露,东王另外已经派人送出了许多,因为这几份封赏的都是重要目标,便让他们随身带着,想找机会亲自前去劝说。”
“很好!竟然还来挖本王的墙角!”冯云山冷笑一声:“看来是本王软弱了太久,都觉得本王好欺负了!”冯云山有些郁闷,自己刚才还想劝说曾钊扬投靠,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对方也展开了一样的手段。
冯云山转头朝谢享才道:“享才,通知黄玉昆和范汝增,由你们内务部和司法部牵头,他们警务部配合,派人彻底暗中调查接到天京方面封赏之人,记住,不得让目标对象知晓,反而造成麻烦。”
转头又看见傅学贤,他对此人很是不喜,便道:“胜邦、闿运,你们几个也跟着一道,再对此人仔细盘问一番,一定要掌握东王到底向哪些人进行了封赏。”说到这里,他发现跟随在后的曾观澜有些异样,便停止,挥挥手让众人都出去。
等刘胜邦和王闿运将傅学贤押下去后,曾观澜猛地跪在冯云山面前,放声痛哭道:“圣王,天养叔,他战死在武昌城外了。”
“什么?天养叔战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冯云山也是一惊,跟着心中一阵绞痛。曾天养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慈祥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
“应该是六七天前的事情了。还是观澜刚才盘问傅学贤的时候,听他说起。怕其怀疑,观澜只是草草打听两句,证实了此事便没再多问。”曾观澜抽搐着肩膀,显然很是难过,呜咽着道:“前番听细作来报,天养叔确实是在围攻武昌城,前两天细作还报说是武昌的曾妖头打了个大胜仗,杀了许多天国将士,还击毙一名天平军大将,将首级送往京师。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天养叔!”
“可怜我天养叔,战死不说,还被武昌的清妖割下头颅,送给狗皇帝邀功领赏!可怜我天养叔,尸骨不全。”曾观澜猛地抬头看着冯云山,眼睛通红,叫道:“圣王,不知圣国合适出兵攻打武昌,观澜求您早日为天养叔报仇!”
冯云山点点头,道:“放心,本王这就下令攻打武昌,替天养叔报仇!不管是谁杀害的天养叔,这笔账,都要算在曾国藩曾妖头的账上。还有战死在永州城的卢七兄弟,被那向荣向妖头害死,总有一天,本王也要讨还这笔血账!”
这边,曾观澜却开始冷静下来,劝道:“圣王,方才观澜仇恨攻心,过于心切了!还请恕罪。现在觉得,报仇不必急在一时!要攻打武昌城,却是大事,需从头谋划。那曾妖头能击败太平军,战力不弱!仓促起兵,恐反而让讨虏军将士受损失。而今,最重要的却是应对东王那边的封赏。”
见冯云山点点头,曾观澜也平复了下心情,头脑更加清晰起来:“圣王,杨秀清封赏我圣国官员,虽说不得不防,但观澜又以为不能搞得风声鹤唳,无端猜忌将士们,反而中了杨秀清的离间之计。还是让范汝增他们派出细作,暗中监查即可。而对于前线领兵之将,若是背叛则危害太大,若有怀疑之人,还是召回广州,以回黄埔军校学习的名义,调换主将,以防万一。”
冯云山见曾观澜心情激荡之下,还能迅速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