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余粤贼兵进驻了白沙洲。
这将近两万人的贼兵已经登陆东岸,洪山的贼兵里武昌城东不足五里,而白沙洲的贼兵离城南也就六里。
曾国藩这时才明白,贼兵中有高人指挥,竟然不惜代价地拖住湘军的水师,会利用水战的时机,渡河迂回绕到武昌城东和城南开阔之处,准备攻城。
于是,曾国藩连忙下令水师躲入沙湖内紧守,让城内的湘军将士打起精神,加固城防,小心应对。
不过,让曾国藩奇怪的是,贼兵并没有马上攻城,而是安营扎寨,摆出一付长期围城的模样来。得胜的长江江面贼兵水师,也没有趁势掩杀入沙湖内,而是排下战船,将沙湖通往长江的两处通道堵死,一南一北,将武昌城夹在中间。
当天夜里,武昌城内的清军和百姓,都在一片仓惶不安中。
……
半夜时分,武昌平湖门城楼上。
春霆营的哨官朱铁桥领着一名队长,还有3名鸟枪手和3名刀矛手、1名弓箭手,在城楼上的几十步距离来回巡逻。
湘军早在岳州时,便已正式确定陆师营制为营哨队三级。每队15人,8队为一哨,4哨为一营,每营加上营官哨官和文书等一共五百人,另外,每营还配有百余名长夫,协助作战。
朱铁桥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下远处江面的火光点点,他心中清楚,那些火光,都是白天江面上的粤贼水师战船。
已经快到子时了,朱铁桥见大家来回走得有些辛苦,便让众人轮番歇息一下。
前面的二名刀矛手忙停了下来,因为困倦,打了几个哈欠。
其中一人十名精瘦的青年,凑到哨官朱铁桥面前,道:“小叔,你还这么拼,这么晚了,还不早点歇着。明日还有恶仗呢!哎,搞不懂啊,我们都是湘乡人,如今老家都已经被人家粤贼给占了,我们为何还要这么替朝廷卖命,跟人家粤贼作战,惹怒了他们,老家的亲人怎么办?”
原来这两名刀矛手,与朱铁桥一样,都是一个村的同乡,相互之间,早就认识。
另一名刀矛手却是有些无精打采,一脸不屑地道:“二楞子,你以为你小叔想啊。如今不是那糊南巡抚曾大人盯得紧吗!”说完,忽然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那几名鸟枪手和弓箭手离得较远,便压低声音神秘地道:“铁桥叔,二楞,你们知道不?听说昨天晚上,我们老湘勇的主官,罗师罗山先生,带领着他的好些弟子,偷偷离开武昌回湘乡老家了!那可都是我们湘勇的营官哨官啊,连他们都不愿意为这满清朝廷卖命了。”
“什么!?你说什么?”朱铁桥猛地叫了起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看看四周,并没有惊动旁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大牛,你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二楞子也盯着大牛,满脸震惊之色。他知道,身旁的自己这位小叔,便是罗山先生的几名弟子,曾经在罗山书馆求过学,也正因为如此,才应罗山先生之邀,加入湘勇。
“千真万确!上午我听我的表哥说了!他跟随曾九曾国荃骑马出城想将罗山先生追回来,后来遇到贼兵来犯,才回城的。”大牛确定道。
一旁的二楞子闻言,却脸带喜色,道:“小叔,既然罗山先生都离开武昌,离开曾剃头了,要不我们也跟着回湘乡吧。我可听说,如今老家可好了,自从那粤贼,哦,呸,才不是粤贼呢,是圣国,自从圣国占领湘乡老家后,老家的乡亲都分了田,今年早稻可收成不少啊。”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家里粮仓满满,怎么吃也吃不完的美好情景,喃喃地道:“每年都有十多二十石粮食,这样下去不用两年,我爹便能给我娶房媳妇,再给三楞子也娶房媳妇,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