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没有迟疑,很快点了点头。
至于是谁,玉拾没再问,恰好把握了分寸。
壁虎也没说,毕竟玉拾问是一回事,她主动交待又是另外一回事。
快歇下的时候,壁虎问玉拾一件事:
“香翟姑娘说大人要是回来了,让我帮着问问,咱这宅院里可还缺人手?香翟姑娘说她什么都能干,洒扫做饭洗衣都行。”
“小翟想来?”玉拾噗扑一声笑了,“难不成她还真想来洒扫庭院不成?”
“那……”壁虎有点拿不准玉拾的意思,要是香翟下回来问,她还得回话。
“小翟身份不同,太过招人耳目,她要是下回再问你,你跟她说,有什么话直接来问我,你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代为通传。”玉拾直接给壁虎一个统一的答案,省得壁虎往后还替传这些乱七八糟的。
壁虎一听玉拾这话就明白了,舒心的同时还有一丝窃喜。
她也想到玉拾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其实香翟根本就知道不可能,当面问玉拾的话指不定还要得一番训斥,所以才让她代为问上一问?
这回没有得到答案的机会,玉拾便让壁虎下去歇息。
壁虎一走,玉拾便爬上床榻歇下了。
一夜无梦,晨起先用了早膳,玉拾便带着壁虎直奔汉津码头。
两人没有骑马,毕竟虽是戴了一张假脸,壁虎于楚京人而言,也是十分隐密陌生的,但小心方驶得万年船。
玉拾觉得还是坐马车好,反正她再急也不赶这么点时间。
路上车厢里,壁虎问玉拾要到汉津码头做什么?
玉拾掀着格窗布帘往外瞧着,听到这问题便放下了手,对壁虎道:
“听洪烈说,姚增浩这几日都在姚家货栈里对帐,那一船海珍珠又刚到,昨儿个曹允已然验过货,想来也是极满意的,洪烈那头在查太子要这批珍珠的用处与意图,曹允这人不简单,行事素来稳妥谨慎,这回这般大摇大摆地与姚家接头,想必定有所谋……洪烈那边不一定能查到。”
壁虎接下猜测道:“所以大人想从姚家大爷这边下手?”
玉拾点头:“嗯,待会一到汉水街,你便下马车,找个机会混入姚家货栈,然后了解下姚家营生最近最缺什么,或者说哪些买卖最近有了麻烦。”
壁虎应道:“是,大人!”
玉拾看向壁虎,冷声道:
“不能叫我大人,都忘了么?”
壁虎惊觉自已失了两次口,不由脸色微变。
这种错误有时候是很要命的!
玉拾也没安慰壁虎,又掀起格窗布帘往外瞧。
她的身份暂不能暴露,可不能她费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在自已身边的人翻了船!
到了汉水街街口,壁虎下了马车,玉拾便让车夫继续起行往汉水街靠近中段的一家茶楼停了下来。
茶楼就在姚家货栈的斜对面,与洪烈用手段进了姚家货栈正对面的别家货栈阁栈上往下瞧不一样,她坐在茶楼一楼大堂角落,完全只能看到姚家货栈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与车。
至于马车,玉拾让车夫驾着回了车马行,不必等着。
壁虎什么时候能混入姚家货栈,她不和道,也不担心。
倘若壁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黑木楼也不过尔尔。
昨儿个来了一船的海珍珠,颗颗都是钱,姚家货栈里的苦力皆是小心翼翼地将一箱又一箱的海珍珠抬进最后的仓库,姚家货栈里的伙计又做了防潮防霉的一系列措施,个个累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