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蓉对罗恭与玉拾表达这层意思时,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说出来的话实实在在是这个意思,既然朱蓉有言在先,那么整个公主府里的人无论谁就都得全力配合,否则那就是居心叵测!
就不想帮着锦衣卫尽快查清驸马爷钟清池被刺杀一案,反而阻三阻四这一条,甚至连浩英公主发的话也不管用了,这居心足以耐心寻味。
再往大说,就凭这种态度,玉拾再将木中虹的话里话外歪曲个几分,那便是妥妥的谋杀皇亲的凶嫌。
木中虹能一路攀爬做到公主府的管家之位,并在这个位置一坐便稳稳坐了多年,又因着公主府不比旁的权贵府邸,皇帝素来对四位小主是放任的态度,但也是有底线的。
一旦触及这个底线,莫说朱蓉只是公主,就是身为太子的朱萧怕也得被皇帝毫无留情地剥一层皮下来,且还是亲手剥的。
其中利害,不必朱蓉耳提面命,木中虹也知个清清楚楚,更从未踏过线,然玉拾这一番若有似有的话,却在瞬间便将他推至底线边缘!
皇帝御令锦衣卫亲查的案件,纵是唯一持有从龙之功的殷国公也不敢有半点愈越,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公主府管家?!
木中虹方将只是哆嗦腿软,这回是骤然间便给玉拾跪下了,且比第一回跪下求饶时还要虔诚,双手、两膝和被吓得够怆的脑袋一同着地,标准地给玉拾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
“老奴糊涂!老奴该死!老奴这就去备好软轿、轿夫!望千户大人放过老奴!老奴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千户大人的恩德!”
钟小李看着被玉拾三言两语便吓得屎]尿都要被吓出来的木中虹,心道玉拾这一番话倒是高招,不费时不费力地便将公主府中的恶霸收拾个囫囵。
玉拾揪着时间差不多了,想着冰未应当将小老鼠们装了一麻袋,看着五体投地瑟瑟发抖,终于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木中虹,状似不耐烦地摆手道:
“行了!起来吧!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牛啊马的,还有劳木管家待公主殿下回府,与公主殿下说一声。”
木中虹再不敢顶嘴硬掰,更不敢有丝毫犹豫,反正这会玉拾便是让他去把八抬大轿抬过来,他也绝对不二话地照办,当下连连应是,还再磕了三个响头谢过玉拾不怪罪之恩。
出了公主府,一顶蓝布软轿已候在公主府大门外,木中虹亲送玉拾与钟小李到大门石阶下,又招手让两个轿夫来扶似是重病的钟小李坐上软轿。
钟小李不过是公主府里一个下人,便是在钟清池多受宠,到底也只是一个下人,何况自钟清池一亡,他更是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基本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这会让他坐软轿让人抬着,他哪里敢?
正踌躇之际,玉拾一个冷眼飞来,木中虹即刻上前亲扶钟小李上软轿,钟小李也不敢再耽搁,两三下便坐上软轿。
看着轿帘顺利垂下,木中虹快跳到嗓口眼的心方慢慢落下。
这边妥妥了,玉拾便放眼往公主府大门侧面看去,正好看见满面笑容的小鱼牵着原先冰未自锦衣卫衙门骑来的高头大马,笑嘻嘻地往她这边走来。
小鱼牵着骏马近了,毕恭毕敬地行礼,又笑嘻嘻地唤了一声:
“大人!”
玉拾轻点下头,便回转面对木中虹,客客气气道:
“有劳木管家相送,请回吧!”
也不等木中虹的反应,玉拾便再一个转回翻身上马,嘴里轻叱一声,马儿便行走起来,因着马后还有软轿,她骑着马儿也走不快,只慢慢在前头开路走着。
走了有一段转过街角,早看到站在公主府大门前恨恨目送着一马一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