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本来还有些对罗恭的敬畏,但见罗恭并未推开她的时候,她心里的胆气便不由足了些。
她早还在花船的时候,便想上楼船侍候侍候这位俊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贵人了,可汪家外管事说了,汪家三少爷早有安排,轮不到她。
而且明说了,也不是她的姿色不够,只是她早就挂了牌破了身,这样的身子怎好奉上让自楚京来的贵人享用?
于是汪家三少爷是特意寻了尚是处子之身的清妓小凤,岂料汪家三少爷奉上的美意并未有幸让贵人采纳,这会儿小凤还待在特意独出的花船上哭呢。
想到这里,欢欢的心情便倍增的好。
不过她也不敢大意,因为她知道梦清那狐媚子也有与她一样的心思。
所以刚才汪中源示意欢欢上前侍候罗恭的时候,可乐坏了欢欢,而梦清则是一脸的失望。
欢欢不敢大意,即便罗恭并无排斥她的举动,她也是小心翼翼,手半寸半寸地摸向罗恭的胸膛,端得是柔媚无骨,一双纤细白嫩的长腿更是慢慢往罗恭膝上移动,企图整个人倚坐到罗恭身上去。
罗恭有什么反应,旁观的三人皆没正面去瞧,只暗下瞄上一眼半眼。
汪海身为长辈,罗恭便是官职再高,他也有一点不自在。
他虽对自已的嫡长女那般狠得下心去,可对自已的夫人汪二奶奶,虽未如汪京琼那般对顾泠一样,永不纳妾,但多年来也是夫妻情深,连妾室都是汪二奶奶做主将他身边的两个通房丫寰抬做妾室。
除此,再无自外面纳进来的妾室。
他在商海里浮沉多年,风月里自少不得应酬,可向来他都是洁身自好,像这种献媚之事,他还真是第一回做。
而对于嫡长女汪淑惠,起先听到汪淑惠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时,他恼愤得踢碎了一座骏马奔腾的八幅屏风。
这事,他还不敢让汪二奶奶知道,死死地瞒着。
要不然让汪二奶奶知道汪淑惠竟是有那种攀龙附凤的想法,且已自已出谋划策献出法子来,大概他也拦不住自已妻子对自已嫡长女的一顿怒打。
都说慈母多败儿,他则是慈父多败女。
可到底是不是慈父,旁人不知道,他自已却知道根本就不是。
他会答应汪淑惠的请求,何尝不是为了他自已,为了南黎汪府这一支汪家长房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到底,他还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出卖自已的亲生女儿。
倘若此次汪淑惠成了,那便好。
倘若败了……
汪海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只猛灌了几杯佳酿下肚,喉咙口因喝得太急,火辣辣地烧着。
汪中源并不知汪海心中所想,只一味地偷瞄着欢欢在罗恭身上毛手毛脚。
汪中通虽有所察觉汪海的异样,但一想到汪海从来就不喜欢他这个嫡长子,他的眸便默然了下去,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去再窥探什么。
汪中源看到欢欢真的成功坐到罗恭膝上,宛如一只慵懒的小野猫般舒服地眯了眼,整个身子倚靠在罗恭怀里,纤指更在罗恭胸膛有意无意地划着小圈圈,而划着小画画的位置正巧是敏感位置的时候,他身下不自觉地硬了。
汪中通抬眼往罗恭那边看去时,正好也瞧见了这一幕。
借着喝杯的手势,汪中通掩去了嘴角浮起的讥讽浅笑,再出色的男子到底是过不了美人关,也不知道今夜水阁之中又会起什么风浪?
罗恭端正地坐着,自欢欢扭着腰轻步走近他,到坐进他怀里,到这会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他都是一个姿势,连脚上的靴子都没移动过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