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未点头:“就是那几人中的一个,也就他们几个认得我们一行四人。”
玉拾停顿了一小会儿:“那你问完话后……”
冰未明白玉拾的意思,直接比了个杀的手势。
不见血,总让人有个错觉,以为锦衣卫是好欺负的。
冰未这般下狠手,无非是想杀鸡儆猴。
玉拾没说什么,她倒觉得这样也好。
只要不是她或罗恭,或连城、冰未当场杀人被抓,干净俐落得便是汪府有疑,也抓不到把柄,那便无碍。
南黎汪府与锦衣卫撕破脸皮是早晚的事情,但由谁先撕破了脸,却是一个关健。
锦衣卫明面上不能做这个先,暗底里么,总是可以见见血的。
就像南黎汪府一样,明面上对罗恭与她都是恭恭敬敬,暗下不是也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套么。
暗里耍阴招,总要有来有去,才是正经的礼数!
冰未道:“千户大人放心,没人亲眼见到是我杀的人,即便有猜疑,那也不过是猜疑。”
玉拾点头:“嗯,那就好。”
赋孝桥就在前面了,冰未撩开窗布瞧了眼,沉声道:
“桥上堵了人,看来无法顺利过去了。”
玉拾闻言也往外瞧了瞧。
一丈来宽的赋孝桥上满满站了人,就像吵闹的菜肆一般,正七吵八嚷地不知闹腾些什么,桥中央竟然还有四辆马车两两并排相对堵在桥上。
这两辆并排马车不退,孟家两辆马车横竖是过不去了,玉拾放下窗布道:
“你去看看。”
冰未道:“是。”
孟家马车在赋孝桥停了下来,一前一后两辆。
冰未很快下了马车,往赋孝桥那边走,上了桥,便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他侧着身努力往桥中心的人群里挤,越过像堵墙的并排马车,到了桥中央听听被夹在四辆马车里的人到底在吵些什么。
听了一会儿,冰未大概了解了,他便往回走。
玉拾已下了马车在桥下等着,连城也在后一辆孟家马车旁站着,姚美伶与孟军很听话地仍待在车厢里。
冰未走近玉拾:“是南黎府素来是死对头的两家商户,同时上了赋孝桥,平日里较劲较得狠,这会也是谁也不肯让谁,两家小姐少爷都坐在马车里,两个各自府里的管事正在桥中间吵吵,两家护院也是剑拔弩张,握着拳头准备随时打起来。”
玉拾听后好一会儿没作声。
冰未道:“这会不会是汪府安排的?”
玉拾道:“即便不是尽然是汪府安排的阻碍,大概也少不得汪府的推波助澜,不然也不会这般赶巧。”
冰未皱了眉:“看来大人那边已经开始了。”
玉拾望着日暮后初上的华灯,长约莫六七丈余的赋孝桥仅有八个石灯台,筑建在桥栏上,两边各四个,灯光微弱,只大概能让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不至于分辨不清哪里是桥面,并不光亮。
但两家商户各掌了许多灯笼,四辆马车上车头的牛皮盏灯也俱亮了起来,一时间倒是将整座赋孝桥照得明亮非常。
站在桥下往桥中央看,只觉得有如繁星点缀,极其耀眼。
因着这一互不相让的闹剧已持续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两边桥下都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玉拾从中了解了下,确实如冰未所言,这两家商户是结怨已久,堵到机会便定要分出个胜负来不可。
上回是两家小姐争一支红宝石珠花,那红宝石是血鸽红,个头大水头足,做成了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