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成员原来的人数要比东厂多一倍,初立时,又是把东厂与锦衣卫的职权包揽起来,它的职权比东厂和锦衣卫更大。
其职务是侦查民臣的言行,有独立诏狱,可以对疑犯进行拘留、用刑,可随意逮捕朝中大臣,可不向皇上奏请。
可以说,西厂初立的初衷权力极大。
倘若不是后来皇上还是皇子时,上一任西厂督主李炎发的叛变,就算现今一朝天一朝皇,新旧更替,西厂仍会是厂卫之首。
自那之后,已崩的太上皇盛怒之下削了西厂权力,从厂卫之首变成两厂一卫之中最弱小的一个皇上直属机构,而锦衣卫与东厂则平分秋色。
这些年,倘若不是西厂能时不时给皇上提供许多百姓们对朝官或朝政的一些好的坏的看法,成为皇上放在民间的一双眼睛与一双耳朵,只怕西厂早不复存在于厂卫之中。
如今西厂依附东厂,虽不是明面上的,仍直属听令于皇上,但罗恭知道,西厂督主林轩之几乎是唯孟申命从。
西厂不像驻地锦衣卫各地明面都设有千户所,而是隐藏,让人查无可查的踪迹隐藏。
冰未盯着眼前的普通宅院,应该有四进四出,看起来与两旁并排左右延伸出去的其他宅院没什么分别,可他跟着罗恭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刻来钟了。
昨儿夜里刚刚任务失败,导致心里即便非常好奇痒痒,冰未也忍住了不问。
罗恭一身月牙直裰常服,挺拔如松,体态悠闲地站在身后这座宅院院墙墙根下。
这条街很少有人来,住在这里的人家也是非富即贵。
站在这半刻来钟里,仅一户人家的马车经过,还是车夫微微侧目下便直接过去的马车,再就没有了。
再过了片刻,宅院内年子进了后花园,通过曲廊走进一个亭子,亭子里什么都有,泥炉水壶茶具应有尽有,孟由正亲手泡着茶。
年子进了亭子还未开口,孟由便道:
“去请进来,罗恭不认得你,但约莫也能猜到,什么也不必多言,你只管将罗恭带进来便是。”
年子问:“那冰未……”
孟由理所当然地斜眼:“还用问我?你陪着!”
很快罗恭与冰未被领进了宅院,一路上年子安静得像个哑巴。
罗恭没问,因为他知道问也没用。
该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没想到的,领路的人也回答不了他。
冰未同样沉得住气,一言不发地跟在罗恭侧后方。
倒是年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领到后花园亭子外的曲廊,他便停下了,然后盯着冰未看。
没出声,罗恭与冰未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罗恭冲冰未轻点下头,便径自走入曲廊,往廊尽头的亭子走去。
冰未没再跟,与年子一人一边各站于曲廊入口处左右。
一进亭子就闻到满亭子的茶香,孟由亲自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罗恭自顾自在孟由对面石凳坐下:
“什么时候来的?”
孟由略一挑眉,对罗恭这般自来熟的语气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有点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
“望乔酒楼伍号雅间及赋孝桥上的事情,玉拾都告诉我了,这样巧的,且还戴了假面皮……来之前,我还先找了李信书一趟。”罗恭也不隐瞒,几乎是如实相告。
李信书是驻守南黎府的千户所千户,昨儿夜里赋孝桥发生的命案,及汪海一大早便上了府衙大堂,李信书不可能不知道,即便知道的不全,也早打发人了解个全须全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