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这些族人有权要求重新分地。”
朱敬伦暗想,这样就解决了一大半城市工人经济危机期间的生活。
可问题是:“那些不是宗族的田产怎么办?进城的佃户怎么回去?”
纯粹的地主和佃户组成的农村数量也不少。
陈芝廷道:“重新厘定田产,只要城里人回乡,土地均分耕种。”
这倒是一个办法,尽管可能把土地划分的更小,原本就一人一亩多的,可能降到一亩以下,但经济危机时期,是选择让一部分人饿死,还是选择让大家一块挨饿,但所有人都饿不死,这不是一个问题。
朱敬伦还有一个问题:“那外乡人呢,现在九龙、赤湾这样的大城市里,有大量的外地人。”
陈芝廷道:“回原籍!”
朱敬伦摆摆手,这好像不是一个问题,这年头只有籍贯,可没有户口。
如果能通过现代化的管理能力,将农村人送回原籍生活,可以说经济危机期间,农村能平衡绝大都数社会问题,即便有个别彻底失去原籍关系的城市第二代,第三代工人,经济危机期间城市也不至于瘫痪,总有一些工作机会给他们的。再大的经济危机,也不可能发生大部分人失业的情况。而农村可以容纳绝大部分人回去,这就是中国传统社会没有破坏的巨大福利。08经济危机的时候,几千万农民工返乡,也没见中国怎么样,这是西方任何国家都做不到的,不管多么先进的福利体系都承受不了。
但朱敬伦的目的不仅仅是在经济危机期间,解决社会动乱问题,他的根本目的是富民。
“如何富民?”
说道富民问题,陈芝廷目光一闪,显然他的观念,让他对这个问题极为敏感。
但他遇到的问题又太复杂。
叹了口气:“难矣!”
长叹一声后道:“草民这些年与乡民长谈,百姓苦矣。佃农最苦。官府虽不征税,但地租极重,所产半者归地主。一户小农,耕地六七亩,所得不过两三亩,一家三口尚能糊口,四口之家就要挨饿。若遇灾荒年景,少不得借债度日,常年背上高利贷。官府虽然不许,但卖儿卖女乃是常事。”
朱敬伦皱起眉头,卖儿卖女的问题他知道,官府管不过来,而且农村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行为,规避了法律禁令,法律不准买卖人口,但大量的童养媳出现了,他家养不起,放在我家养,给我儿子当媳妇,这官府也要管?
这些童养媳从小给人干活,挨打挨骂,张大了给人当媳妇,说不好听点,跟大户人家过去的下人没什么不同,而且还不好管理,认定这算买卖人口吧,确实很多穷人养不起女儿,给大户人家当童养媳,总好过溺婴,或者遗弃。
“必须减租减息啊!”
朱敬伦叹道,这让他想起了历史上的减租减息运动,得到的民心支持,可以让某组织从农村起步,干掉蒋家王朝,这说明老百姓是多么的渴望能够减少租息啊。
陈芝廷叹道:“谈何容易啊。我见过许多户地主,就是靠吃佃户的租息过活。我问过他们,何不减少租息,他们说,没有租息,他们凭什么要放债?如果不让地主吃租息,老百姓灾年就借不到粮食,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
陈芝廷说的是真心话,因为这跟陈家没有厉害关系,他们是典型的宗族,而不是地主,陈家的土地是陈姓人家在种,大多数都是公田,即便也有租出去的,也是租给同族,租息不是用来享乐,租息是也是公产,除了用于祭祀祖宗,还用于学堂和赡养孤寡的善堂。
“你有没有主意?”
朱敬伦问道,陈芝廷显然比他更了解农村,又在乡下蛰伏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