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徐庶顿时明白领主对此事的真实态度,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王平擅自出去违背军纪,可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特殊,豁出性命求突破,还关系到飞军尊严与荣誉,鱼不智再怎么担心他们安全,这种情况下也不宜强行将王平等人抓回来,让飞军抱憾终生。王平拼这一把不是为他自己,但很可能送掉自己的命,领地如果还是一味阻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鱼不智并非不近人情的人,且极其护短,于是他的反应不难想见。
姑且随他去,顺便尽可能做好接应,其他事情,等这件事结束后再说。
王平这次擅自行动,结果无外乎成功或失败。
冒险失败了,王平死心,如果有命活着回来,认罚挨军棍是免不掉的,否则军纪军法何用?挨了军棍再安安心心地重建飞军,穷巴郡之夷民资源,重新拉出一支队伍只是时间的问题,照样是领地王牌,只不过成色比白毦兵逊色冒险成功,飞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飞军残部心愿得偿,领地收获一支更强的特殊兵种,皆大欢喜。当然,王平还得挨军棍,得重建部队,但跟第一个结果相比,王平主观感受会有天壤之别,含笑挨军棍可矣……
“主公,他怎么办?”
徐庶看着陈到,陈到还保持着单膝跪地请罪的姿势,从进来就没变过。
“你看着办吧。”鱼不智摸着下巴思忖着,随口说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飞军,既担心王平他们此去有个三长两短,又憧憬着飞军破茧重生,心情很不淡定。陈到放王平离开,违反军纪事实很清楚,但易地而处,陈到这样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陈到给飞军突破桎梏的机会,没有私心,从两支部队隐然存在王牌地位之争的角度看,陈到这人够大气,且事后立即跑来禀报并认罪认罚,态度也无可挑剔。虽说军法无情,可也要看犯了什么事,陈到犯的错严格讲不算严重,象征性的教训一下,够了。
咦,好象有哪里不对劲……
徐庶加入逐鹿领后,军中事务悉由其决断,徐庶一直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让鱼不智失望。逐鹿军军纪严明,陈到这次犯的错,按军法处理即可,有章有循,有什么必要请本大人亲自拍板?
再想,哦,陈到是领地重将,又跟徐庶是同乡,两人私交甚笃,徐庶本意应该是跟自己一样,不认为陈到有大错,可根据军法又必须治陈到罪,徐庶从轻处置恐遭人诟病徇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陈到的良苦用心,也未必知道飞军突破对领地的价值,所以徐庶为了避嫌,请自己亲自处理?
还是不对!
徐庶不是没担当的人,且向来以公正著称,担心被人诟病不是其风格。
难道是因为领主在场,礼节性地对领主表示尊重?
没等鱼不智理清头绪,徐庶又道:“主公乃逐鹿之主,军中事亦领地事,既亲临前线坐镇,军中将士犯错自应由主公亲自裁断。”
如果第一次请鱼不智决断是出于礼节,那么鱼不智明确静态让他处置,徐庶没道理继续坚持,毕竟两人虽有主臣之别,实际上相处时更象是朋友,不必客气。鱼不智错愕抬头望向徐庶,正好与徐庶对视,看到对方脸上神情,再回想徐庶刚说的这番话,以及一些前事,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明悟。
“该死的贾文和,那封信……”鱼不智苦笑。
数日前,主城传送阵。
贾诩正式认主之后,曾委婉地向鱼不智进言,经过他前段时间的观察,认为将军队全盘委托给某位下属的作法值得商榷,久而久之或出现领主被架空、权臣当道的情况。
在贾诩看来,一个集团或势力,必须建立领袖绝对权威。
贾诩以凉州军为例,凉州多骄兵悍将,军中也有小山头,如李傕郭汜樊稠等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