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苟且偷生之辈,不过你如叫我三声爷爷,我那裆儿便可让你再爬一次。”说罢,他状似癫狂地仰天大笑起来。
张献忠毫不动怒,翘起大拇指,道:“果然是够英雄,够好汉。”蓦地他语气一转,道:“那我就再给你一个优惠,假如你今日杀了与你一同来此的这三位朋友,我便饶你不死,并且让你神志不失,带着你手下的关宁铁骑安然无恙地返回辽东,如何?”说罢,他伸手指了指钱谦益,鲁通天以及柳如是。
柳如是心里一阵解脱,黯然暗道:“如此也好,那样我也不必再受这良心煎熬,相思之苦了。”虽是这般想法,但她总忍不住想在临死前见那萧藏獒最后一面,好亲手掀起他那狗头,看看他的嘴脸,以了却自身夙愿,并好生质问于他,问他为何对自己的款款深情不假辞色,不闻不问。
“对了,他的短剑还在我这里呢!”柳如是忽然想起一事,不由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那柄吉祥物般的宝贝。
适才黑瘴军士兵并未对她搜身,是以这柄短剑也保留了下来。
吴三桂听了张献忠开出的条件,陡然间神情大变,忽悲忽喜,汗水淋漓而下,将衣裳全数浸湿,双目游移,似摇摆不定。
张献忠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递到吴三桂身前,道:“你如同意,便拿走这柄匕首,割下三个人头,之后我便下令放你离去。你放心,这次我张献忠在众目睽睽之下立誓,绝不食言。”
鲁通天瑟瑟发抖,颤声道:“吴将军……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可要三思啊……”
吴三桂双目紧闭,神情痛苦,俄然间睁开双目,满脸杀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向那柄匕首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