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福临乘坐。萧贱身为伴读太监,骑马护在左右,随时听令。
当日正午,全军于东郊集结,继而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烈日当空,旌旗遮天,兵强马壮,耀武奋扬,满清两万骑兵当先开路,其后四万步卒护住中军,行军途中绝无丝毫拖泥带水,但也未见半分散乱。
萧贱引辔徐行,眼见军容强盛,自是无半分忧心,但也颇觉无聊,正哈欠连天之际,耳中忽而传来一清脆女声:“泰公公为何这般疲倦,可是昨晚没睡好么?”
萧贱斜眼瞥去,只见鸿雁骑一白马,与自己徐徐并行,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眼中充满戏谑之意。
萧贱叹了口气,捏着嗓子道:“在下倒也不累,只不过觉得此行毫无意义,自是打不起精神。”
鸿雁蹙眉道:“此去乃是为了两国百姓,意义重大,为何到了泰公公这儿被贬得这般不堪?”
萧贱摇了摇头,道:“仙子误会老奴意思了,老奴当然知道事关重大。老奴是说既然有鸿雁仙子出马,那定然马到成功了,咱们这些闲人可说是滥竽充数,全无必要。”
鸿雁苦笑一声,面露愁容,道:“若真是这般容易,可要多谢泰公公吉言了。”
两人正交谈间,萧贱忽而一阵激灵,发觉步卒中似有人轻声争吵,且声音颇为熟悉,忙以天眼神通向那处探去,发觉张智难与鲁管仲二人正身披清兵服饰,互相斗口。
只听鲁管仲道:“师伯,都跟你说了咱们是偷溜回国,你带些金豆子金叶子便行了,你还扛了一条咸鱼,难道不嫌骚得慌?”
张智难怒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万一咱们被人困住,金豆子可不能吃。”
鲁管仲自信满满拍了拍张智难肩膀,说道:“天下还有人能困得住咱俩?放心,到时候本公子罩着你。”
接着他嫌恶地缩回手,偷瞄了萧贱一眼,向张智难说道:“话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藏你那咸鱼?你裆里不嫌硌得慌?不知情者还以为你那话儿又大又臭,旁边那太监不停看你,只怕是对你有意思。”
萧贱一听两人竟将话题引到自己头上,心头火起,恨不能上前斗口,大肆嘲讽一番,但苦于自己身份,只能强自忍耐。
鸿雁见他目光热烈,望向张鲁二人,不由眉头微皱,低声道:“泰公公好耳力,那两人声如蚊蝇都逃不过你。实不相瞒,那俩人是汉人,生怕受大凌河事件影响,故而潜藏回国。还请泰公公假作不见,鸿雁在此谢过了。”
萧贱恨恨道:“本宫啥时候将那两人阉了,押回宫当男宠。”
张鲁二人本就在留神这太监,听得这般言语,不由心下大骇,忙住口不言。
鸿雁抿嘴笑道:“公公大人有大量,这两人乃是市井之徒,粗俗俚语自是免不了的。”
萧贱娇笑道:“既然鸿雁仙子有心求情,本宫又怎会怪罪?不如叫这两人今夜到本宫营帐一聚,我与他俩把酒赏菊,岂不美哉?”
鸿雁皱眉道:“此时哪里还有菊花……”话到嘴边,蓦地惊声道:“莫非……你说的菊花是……”
萧贱娇羞地道:“哪还有别的花?”一边说,一边向张鲁二人狂抛媚眼,张鲁二人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嘴。
鸿雁羞得满脸通红,但随即想起一事,支支吾吾地道:“泰公公……小女有一事不明,便算菊花在你眼前……你……又如何把玩?”
萧贱淡淡道:“本宫虽无棒槌,但还有舌头……”
鸿雁只觉恶心无比,忙向萧贱一揖,就此策马远离。
萧贱自毁形象,总算逼得鸿张鲁三人不敢靠近,使得暂无泄密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