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江直起身子,面色淡漠的看着瓷板上的颜色。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半毒人与毒人有什么区别。”冷淡的声音骤然在寂静的室内响起,看似对话其实是自言自语。年江低下头,抚摸着手腕,喃喃道,“光是毒人的做法我就算没亲自上手过但也看过几百个。”
他抬起瓷板,板子擦着桌面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三种颜色的血液顺着瓷板留下来,终被白色的纱布一一擦干。
“毒人的血液是黑色的,若是把我的血搅匀了倒也能变成黑色。”年江看了一眼污浊的布条就随手扔开。他取了些清水把瓷板擦干净后重新放在桌子上。
年江面无表情的的重新划开之前的伤口,血液几乎跟着刀尖的移动而流出,不一会就流出一大滩,整块瓷板上红红的一大片。
年江重新包好伤口,在药箱里翻找着。
“铅寻子、轲引,这两种药性相冲,若是中间没有调剂断然不会这样保持着平衡。”年江冷笑一声,“还要多亏这个,没让我变成瘾君子。”
手上灵活的在药箱与瓷板之间移动,瓶瓶罐罐之中的液体药粉、纸包里的药材,一一被摆在桌子上等待着主人的临幸。年江嘴里念叨着药物的名字,手里不曾有一刻停歇,纷繁复杂的工程在他手下做的井井有条,顺序流畅。
瓷板上的血液不知为何过了许久都没有干的迹象,依旧红得渗人。年江时不时的用布蘸一些放在新弄出的药液上,观察反应思考自己的遗漏。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瓷板上的血液在减少,边缘部分有一些已经干了。阳光从头顶降到了一旁,已经是夕阳西下,比起中午的颜色更显的浓重一些。
屋内的光线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就在这变化之下,年江双眼紧盯着瓷板上的血液,手里拿着一个瓷瓶,正小心的倾倒着,一滴一滴的灰色液体落下溅在血液上。
血液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年江的血比正常人的更红更诡异一些,灰色液体滴上去之后被沾染的部分颜色变暗一些,变成了正常的颜色,而且也不断的向旁边扩散,不一会儿,瓷板上的血液全都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可年江的眉头却深深的皱起来,似乎不为这样的反应而喜悦。
等了一刻钟,瓷板上没有任何变化。年江拿起瓷瓶又倒了三滴进去,见血液上泛起波澜,这才收手。
他看一眼血液,收回心思环视整间房间,这才发现光线的变化。
“怕是晚了。”他轻轻的说道,眼角瞥见血液还是没有反应,也不急,开始整理桌子上的狼藉。
刚才研制出的药物用的差不多了,他思索一会儿留下几个,其他全都倒进一个小碗里,在用清水洗干净放进药箱。不一会儿小碗被各种颜色的药粉液体装满,变成黑色;桌子上也清爽很多,药箱已经全都整理好,只余下瓷板。
等擦好桌子毁尸灭迹以后年江才慢悠悠的晃回瓷板面前。
瓷板上的颜色已经有了变化,之前是渗人的鲜红,然后是正常的红色,现在看起来确是暗了不少。
年江心下了然,这样的变化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他换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板子抬起来,将上面的血液处理干净,再把板子收回药箱。
“果然是这样,半毒人与毒人的差别就是毒性的蔓延和是否还有意识。以前见过的毒人已经变成非人的工具,躯体强悍却和傀儡一样,不过一个是肉做的一个是木头铁块而已。而半毒人,毒性还没蔓延全身,被挡下来了。”年江喃喃道,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得出结论心里松了一块,但是新的难题趁虚而入,更加艰难。
他之所以能成为半毒人,躯体强悍意识还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