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见竹林那边几个身影飞掠而至,离得众人十数丈远,便已是落地站定,众人瞧去,却是有九人,其中五人正是三月初一大战群雄的熊希圣等人;
而那九个人之后,又是几十人飞身而至,俱是一身黑衣,右手执三尺长刀,左手却是一面精钢圆盾,圆盾中心一根尖刺突出半尺长,甚是锋利,这班人等一声不响,立于当场,默然之中带着肃杀之气;
而这一干人等身后的竹林枝梢之上,却是站了一人,不过二三十岁模样,却是一头雪白长发,面庞清秀儒雅,剑眉朗目,一副书生打扮,只是面色冷峻的很,手持一柄长剑,白发披散在肩,与风中轻轻飞扬,远望去,只觉得潇洒至极,便若神仙人物一般。
众人之中便有识得此人的,已是低声惊呼道:“平铁云......”
放才被那竹叶射伤射死数十人,群雄这边一阵大乱,已是刚稳住阵脚,几大门派执掌人物及江湖名家大宿俱是神色凝重,死伤了弟子的帮派也是又惊又怒,望着对面东洲遗族几人!
郑秋寒盯着平铁云道:“你东洲遗族为何上来便突下杀手,忒地不是光明磊落之辈!”
平铁云并不答话,默然望着众人,只是不理,却听熊希圣冷哼了一声,嗤笑道:“当真是笑话,方才辱骂我东洲遗族,若不加惩戒,真当我东洲遗族无人么?况且你等邀我们到此乃是决战,又何必那么多废话,但杀便是!”
言语之间甚是豪气干云。
秦元庚兄妹但见那平铁云及熊希圣,已是发指眦裂,恨怒已极,秦元庚踉跄几步上前,用尽力气高声厉喝道:“平铁云、熊希圣,你等奸贼害我父母,屠戮我秦家满门六十九口,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定要将你东洲遗族杀个干净,将你人头祭于我父母灵前,才消我心头之恨!”
秦白露见了东洲遗族之人,浑身颤抖,竟已怒极;双手搀扶住了秦元庚,也是凄厉喊道:“奸贼,将我爹爹的头颅还我!”
叶知秋、姜仲父女等也俱是向前,与秦家兄妹同站一处!
那平铁云看到秦家兄妹,眉头轻蹙,眼神微动,不见有所动作,身形却是忽地飞至,落在熊希圣五人之前,眼望着众人,淡然道:“点苍派与琉璃宫,我前番已是认了,凡鹧鸪岭一事牵连门派,皆死有余辜!”
此话说的平淡如水,仿佛已是将鹧鸪岭牵涉之人性命执掌在手,当真看他们便若蝼蚁一般,话虽平淡,但场中鹧鸪岭牵涉之门派众人却皆是心中凛然!
平铁云然后又对秦家兄妹道:“但你秦家遭此祸事,却并非我东洲遗族所为!”
秦元庚手按胸口,气极反笑,喝道:“那晚我与妹妹俱是看得清楚,便是熊希圣这奸贼带人害了我全家性命,便是你所指使,奸贼还敢狡辩!”
“哈哈”平铁云闻言豪声笑道:“一桩两桩,只要是我等所为,桩桩件件我东洲遗族都认下了,岂会在意多此一件?当年鹧鸪岭一事,虽因你秦家而起,却非你秦家之过,我本就无意对你秦家如何,你秦家之事,也并非我东洲遗族所为,我却为何要替人受过?”
熊希圣高声对秦家兄妹道:“你秦家遭难,乃是三月十八,熊某五人自三月初一离开此地,初五与我家主人汇合,初八之时,我等随我家主人赶至镇西府,我家主人命我五人在镇西府等候,自去解刀山庄见了秦庄主,此后我等五人便一直侍奉我家主人左右,未曾离开,直至三月二十五,我等方才知晓秦家祸事,也是心中惊疑,却不知是何人栽赃与我东洲遗族,又何谈是我所为?!”
群雄听的只是一阵眉眼紧皱,郑秋寒手中长剑一翻,声音寒彻道:“哼,如此巧舌狡辩,却是想将你东洲遗族的罪恶消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