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再次炸开锅时,白鸽瞥了怀特一眼,小国王不停在他的怀中踢打哭闹,她清楚的看到他浑身一震,一抹极细微的邪恶扫过那张窄脸上的薄唇。
“女士,这可是林中堡!”老护法瞪大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座的人您至少见过一半,他们——”
“我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赫斯护法!”白鸽用女王的口吻通知他。
“我宁愿听到您说:我刚刚跟你开了个玩笑。”赫斯护法皱眉时,额上的沟纹深如峡谷。“大人,”他转向怀特,“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吗?”
“你在害怕什么?她.....再动我就拧掉你的脑袋!”怀特突然勒紧小国王的脖子,愤怒的吼了声,而后抬头看着老护法,“.....这该死的女巫敢杀掉这儿所有人?赫斯,你比谁都——”
“我只忠于纳穆,忠于亚述,忠于国王,忠于森林,忠于和平。”老护法打断他,声音随之抬高,“现在,我代表整个亚述问您,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吗?”
怀特的目光扫过老人脸上每一道皱褶,愤怒的烈焰仿佛要将他残杀吞噬。短暂的沉默后,他松开小国王的脖子,阴冷的笑了笑。“这孩子并非我的骨肉,”他异常平静的告诉众人,“我要求在此以血鉴证,待现实将女巫的谎言击破,你!”他指着老护法,“还有昆提,你们都会被处以烙印之刑!”
“阿库!”老护法转向人群。一个约莫不过十来岁,与护法同样身着白袍,剃光脑袋的男孩从拥挤的人群脚下爬到台阶边。“去准备执政王——”
“不!”怀特挥手打断他,随后扭头扫视人群,目光最终停留在前排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身上,“詹姆·唐德利恩侯爵,你的家族曾为亚述战斗至最后一个男丁,我可以信任你吗?”
“火树(唐德利恩家族纹章)永持荣耀。”侯爵单膝点地,目光如利箭般刚毅。
“劳烦你亲自准备。”怀特说。
詹姆·唐德利恩照办。人群随即让开,侯爵走回自己的座位前,伸手拿起桌上的铜制酒杯,斟上满满一杯清水后,快步走回台阶边。
怀特看着那杯几近满溢的水,额头挤出条条深缝。“赫斯,我要求你看住这该死的女巫,别让她施术迷惑众人!”
“大人,我已经不值得您再信任了。”老护法唐突地说。
怀特猛地从腰间拔出匕首。“我告诉过你!这该死的杂种不是我的孩子!”他怒吼道,“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事前,我还是执政王!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这里有近千双眼睛帮您盯着她。”老护法躬腰行礼,退至小国王身边,额上深入峡谷的皱纹渐渐舒展。“陛下,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他蹲下身,像往常那样慈眉善目的扶起小国王,并伸手帮他拍掉裤脚上的灰尘。
怀特怔怔地望着那杯清水,仿佛那是杯致命的毒药。良久之后,他动作缓慢,宛如梦游般走下石阶,右手上的匕刃不住颤抖着。
詹姆侯爵几乎是亲眼看见执政王将血滴进酒杯里,赫斯护法紧接着抱来了小国王,当那柄锋刃划破男孩的手指时,两滴血瞬间拥抱到一起,如同孪生婴儿般难舍难分。
“不,不,这不可能!”怀特用一种整个沙哑掉、干瘪掉的声音,对手握杯盏的詹姆·唐德利恩说,“巫术,巫术,绝对是巫术!侯爵,你要相信我!”他喃喃着向后退却,直到撞上老护法手里的国王,“重来,重来一次!要不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施了巫术,要不就是这杯水有问题!”
“怀特!你这是在侮辱我!”詹姆·唐德利恩扔掉铜杯,发出愤怒的咆哮。
怀特抬起头,木然地看着他们。这位身材匀称,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