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蓄水桶灌满了水吗?”黑衣托勒皱着眉问。
“没了,装水的车在上山路上翻了,连同那匹忠诚的老马一起没了。”塞尔西叔叔最后一个赶来。他骑在马上,黑貂皮斗篷在风中激荡,下马的姿势和动作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还像当年那样敏捷迅速。
“尾指峰上可没有山潭,山下倒是有溪流,但两地之间,有一段很长的攀爬。”斥候队长莱克总是对附近地形了如指掌,即使这儿他根本不曾到过。
“要不我们下山扎营?”桑尼提议道。
“来不及,天马上就要黑了。”劳伦斯接过口,“那头山下的情况我们不知道,斥候兄弟们只探了山上的情形。况且,这山是我爬过最陡的一座,如果真要摸着黑下山,恐怕凶多吉少。”
“把水挑上来吧,不用太多,够今晚煮药就行,因风寒病倒的人已经有十一个,不能再增加了。”斯蒂文裹着厚厚的貂绒披风里,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睫毛上凝满了白霜。
“我们用雪水就是。”桑尼用下巴指指脚旁的积雪。
“是个好主意,但这雪有毒。”斯蒂文耸耸肩,“刚刚马车翻倒后,我就想到了,只可惜,这山上的石头附满了鬼雾苔和石蝎粪便,除非一点点刮开瞧,要不等大家把雪收集好,一股脑全堆在一个锅里,明天所有人都得玩完。”
桑尼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开口。于是命令就此下达,没倒下的兄弟们很快在背风的开阔地搭起帐篷。黑色的营帐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毯子和铺盖罩住了光秃的土地和积雪。负责打柴的人趁着日落余晖拿起斧子到山腰伐木,以备夜晚之需。剩余的人用存柴升起篝火,将成袋从盖瑞菜地里挖来的卷心菜搬到火旁,切碎扔进锅里。
等自己的帐篷搭好,马儿安顿完毕,桑尼决定去半山腰的密林里碰碰运气,看晚上能不能给卷心菜汤里加点肉。于是,他沿着下山的脚印,往来时的路寻去。